“都说了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焦躁地挠乱了头发的少年抱臂支棱起腿,无奈叹着气,“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在好好听人说话啊。”]
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
不要以为自己配色好看长得更漂亮一点衣服拽酷一点还有小斗篷打扮得像个魔术/法师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啊。
就算你和我说你是充费后的我或是未来线上的我所使用的升级马甲,脾气来了照样会对你使用日式中喜闻乐见的友情破颜拳啊。
这么想着,一晃神的功夫,少年不知何时已是迅速逼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喂!”
太过突然我不由很没用地叫了一声,身体和椅背同时像后倒去。
这个不怪我,换作是谁面对着突然以这种近距离姿势靠近的捉摸不透家伙,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更不用说对方此时还一只脚踩在我两腿间的椅座上,额头也同镜面般抵了上来,睫毛几乎要搔刮到我的睫毛。
靠……
我顿时怒。
被夹在少年与椅背间出入不得,便就这么以陷入进去的姿势曲起腿抬脚去踩他的西裤:“你倒是先脱鞋啊!!”
“……”
对方很无语地抬眼,瞥了我一眼。
抱着手臂旋即拉开了距离,脚上一用力,再“Duang”一声将即将倒塌的椅子踩正。
“…………”
我见这奇妙的错位体位再配上销魂的椅腿蹬地的响动,腿间的小白夜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我胆战心惊的表情泄露在了脸上,少年突然又露出了那种坏兮兮中又带点玩味的眯眼笑神情,踩在椅上的脚也没有要回收的意思。
我知道他肯定是想看我的笑话,于是便也不想遂了他的意,强硬地将他的腿反复锤着,企图锤落,一面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纸片人还是外星人,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把我的统子给弄没了的?”
我的幼稚“锤你小jiojio”似乎起了效,少年似乎是觉得有些疼了随即把脚终于收了回去,满不在意总算是难得回复了我的问题:
“嗯,我干的。”
我:“……”
倒还挺有恃无恐的哈。
一副欠打的嘴脸。
见我没回话,便又听他说:“估计他应该也不想见到我。”
“……”
啊这。
又在说让人仿佛错过了一百集剧情的话了。
说到底这些个手拿剧本的家伙我真的是想见一个打一双。
少年这时轻笑了一下:“要揍还是其他什么的之后随你喜欢,说过了吧,在此之前好好回想一下你自己的事情。”
“!”
被读到心声的我有些愣,旋即听那遮遮掩掩的话语又火气有些上来:“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直接说吗?拐弯抹角的……”
“你先想,”他居高临下微笑着垂了眼,抬手罩在了我的头上压揉了一下,“乖一点。”
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宝石色泽的异色玫瞳中藏了尖锐的利器般和他温和的语气里一样透露着威胁。
啧,神气什么……
一副回答不出就要杀掉我的样子。
真能把我杀了不成?
不就是问我自己的经历吗,在哪里上班或是写出来的小说、在华国生活的事情什么的,我还不清楚吗。
“听好了,”我说,尽量也作出欠打的表情纯属为恶心他,“本大爷所属的公司是……”
咦?
话在这里卡在了喉头。
我原先累死累活像条狗般拿着微薄薪水的那家黑心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颗冷汗顺着脸颊流下。
愣是掉线了好久,抱住脑袋疯狂地在大脑中搜刮着有关记忆。
……我是谁?我从何而来?
有关小说的记忆,和祖母在一起时的记忆,以及……年幼的弟弟和梦魇般笼罩在我们两人头顶的父亲的影子……那些记忆具体都是什么……
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大概轮廓,仔细深挖却发现全是一片虚无的空白。
“想不起来吗?想不起来就对了。”
打扮夸张的少年咧嘴恶意地笑了笑,有意无意地抬手绕了绕斗篷上作为装饰的蝴蝶结,另一只套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抵了抵微微下滑的帽檐。
“——因为那些剧情我还没有设定好。”
“……”
我说不出话,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
空有一条还保持清醒的神经接收到那人悄悄靠近、拿着指腹柔和地轻蹭我一边耳垂的触感。
动作太过柔缓,头皮有些发麻。
“有栖川白夜,你是我所创造出来的小说里的自己,这便是真相。”
“!!”
[动作温柔到极致,拭去了对方鼻尖汗水的红眸少年状若亲昵地半搂住了前者的肩膀,唇瓣若即若离贴附在耳边低声呢喃出下文。
“本来创造出来只是为了消遣【玩偶】而存在的个体忽然间有了自我意识我也是很难办的。”
“要知道身边【被创造者】从作品里跑出来将【创造者】杀掉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尖长的犬齿咬住皮质黑手套边缘整个扯下,露出的苍白修长的指尖缓慢滑过怀里少年不安上下滚动的喉结,一寸寸挪下。
“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很遗憾,只能先在这里将你抹掉/吃掉了。”
“不要问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毕竟我也是被某个家伙设定成这样的,所以没有办法。”
宛若魔女般戏谑眯缝起来的、危险的、瑰丽颜色的玫红竖瞳,于背光的微黯阴影笼罩处亮着捕食者的红芒。
下巴被指尖轻轻抬起。
“脸还真是相似啊,简直一模一样,再深究下去可能就要下不去口了呢。”
“嘛,总之,你乖乖的,我也会尽量温柔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