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是最后的赢家,他本来是想这么穿着我的裙子大摇大摆地逃走的,可是最后先生您来了,于是便立刻躺在那里装死了。”
中原中也:“…………”O_O!!?
眼见赭发少年表情管理愈发失控,整个人也几近石化状态,几乎将“怀疑人生”这几个大字实体具现化在脸上,有栖川白夜千层套路地歪了歪头,用着委屈的嗓音可怜兮兮问:
“您不相信我说的吗?”]
“能信你才有鬼啊。”
看了我的一番表演系统如遭雷劈霎时间外焦里嫩,忍不住发挥吐槽本能。
“你这特么的是什么鬼才剧本,圆逻辑也不是这么个圆的吧?”
“啧你话怎么那么多,看着就行了,”我没好气地在内心白他一眼,一边不忘提醒,“眼药水不要停。”
系统:“是、是←_←”
[“您不相信我说的吗?”
伴随着肩膀的小幅度颤抖,中也眼里长直发的娇小“少女”眼眶显而易见地红了。
像只草食系的弱气兔子。
赭发少年的心跳霎时漏了一个节拍。
对方小心翼翼地凑上来些,头顶增加身高的呆毛若即若离触碰上赭发少年一侧的脸颊,在其上留下一片难以按耐的痒意。
宛若被一只不安分的猫爪小心谨慎地挠了一下,靠得太近甚至能嗅闻到那人身体周围自带的甜香。
不像是洗衣剂或是留香珠那类不自然的香气,倒像是深入皮肤的、自然散发的气息……猜测到是何种香气的中原中也莫名地就有点呼吸停滞,自觉脸上有些发烫,不易察觉地只是稍微别开了脸。
换作是其他第一次见面就作出如此亲昵之举的人,他或许会在第一时间保持距离。但面对眼前这位,中也却始终觉得自己像被某种带着魔力的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般……
不愿远离,无从抗拒。
这边的有栖川白夜在中也的底线边缘小心试探,解读出对方脸上未曾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出现丝毫厌恶或是不悦的表情以后,大胆地用着小鸟依人的姿态贴上少年的一只胳膊隐藏在其身后。
“要是您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到那边去确认一下,”一手状似不安地牵扯住了袖口,边说,白夜边在中原中也看不见的地方隐秘坏笑着勾了下唇,“那边那个抢我裙子自己换上的家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昏死过去。”
“——他一直在演戏。”
风评被害的裙子哥:“???”
他妈到底是谁比我演得更起劲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
系统:“…………”
不愧是你,白夜君。]
“既然是这样……”
中原中也听了我的话,这才将脸转向被点名家伙,似要确认般眯了眯眼睛。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凝视,装死的那哥们怂不垃圾地抖了一下露出裙底的大毛腿子,彻底坐实了我的说辞。
天助我也。
只是都已这样了,中原中也也似乎仍然就没有听信我完美的反推理(系统:完美你妹啊!!),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扭转过头又上下打量着我。
就在我以为他可能要立刻开口揭穿我时,令我有些惊讶的是,这位少年什么也没说,只是极为熟练且流畅地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将厚重挡寒的大衣反手披到了我的身上。
“……”
“……!”
我……
我靠我靠我靠。
我心头一暖,眼睛里险些进了压路机,差点没把兜着的眼药水全部刷啦啦一泻千里流淌出来。
呜呜呜这是什么品种的小天使,就问这世上还有谁能这么暖!这么会!
看那熟练的程度,温柔已经成了这个人对待他人的一种习惯性举止了吗?
我不由深深地为自己欺骗小天使的行为感到愧疚。
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喂,你……”
中原中也有些无语地看着被自己黑色外套从头裹住的小小一团少年顶着的大颗荷包蛋眼,有些不自然地按了按帽子。
“别哭了,”他最终只能说,“事情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替你好好出气的。”
说着一脚碎地,就要走向身穿裙子的变态嫌疑人拎人领子问个究竟。
哪知装死裙男却是第一时间察觉[危]字当头,当即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挺立起来。
“兄弟!兄弟!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啊!”他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双手抱拳恸哭出声,委屈得像只二百五十公斤的孩子,“你看看那个女人!那个红颜祸水!她在笑啊!在偷笑啊!”
中也见这反应皱眉,步微停,扭头看去。
乖巧的一小团仍就是那么个乖巧的一小团,套着他的衣服,袖口有些长了,尺寸微大,显得对方更为柔弱。
甚至在中也朝这边看来时,有栖川白夜还半真不假打了个喷嚏,以他现在这种迷惑性极大的外在形象,更显得弱小可怜,极为容易激发他人的保护欲。
目睹到这一切的背锅裙男:“???”
靠这贱人怎么还在演?
演上瘾了是不?
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这是个人吗?
求你做个人吧!!!
裙男他太难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这么想哭过。
更让他想哭的事情还发生在后头……
当赭发少年转头背对着那位戏精时,后者的脸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本就上翘自带威严的眼角这时整个恶狠狠朝自己瞪来,排排白牙露在好看的唇外,嘴巴部分幻化成了一个“皿”字。
有栖川白夜:小子你说话不看场合的吗!?——场合!?!?(早川京子颜.jpg)
背锅裙男:“……”
看到这个颜艺表情的瞬间,这位男生立刻回想起了前几分钟和兄弟们所一起经历的、被人格修正拳支配的恐惧。
于是乎在中也逼近的一瞬,他毫不拖泥带水便也放弃了挣扎,缴械投降。
人也无情,风也无意。
裙男就这么保持着被吹得掀起迷你短裙半露着大红色四角裤的姿态,缓缓给跪。
“是……是我的错……”
“一切正如小姐所说,全部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的错。”
他哽咽着,抽抽搭搭冒出鼻涕泡跑和大滴眼泪。
“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出去鬼混招引路边的小姐姐了!
“我有罪!我该死!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中原中也:“……??”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还啥没干呢……
迷、迷惑。
……
那一天,某条沉寂了许久的小巷继一场屠猪现场的暴动后,又响起了久久回荡的诡异啼哭之声。
后来的有栖川白夜和中原中也提及这件算不上初遇的初遇时,这起事件被两人共同命名为——
一条jk裙引发的血案(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