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脑子不好使的温廷筠,不知轻重,把这件事情闹大,连累到当初提议去醉梦阁喝酒听曲的自己,他才不会冒着被家里发现的风险,偷跑出来,跟温廷筠说这些呢!
他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又是偷跑出来的,也不好再久留,于是站起身来,神色有些严肃的开口,对温廷筠道:“反正你一向胡混惯了,跟那念念姑娘,也是酒后胡闹,并没真的做出些什么,等过几日,长公主的气,自然也就消了,夫妻间的事情,哪能较真呢!只是你最近,也要安分些,好好将养着,可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不然,真把事情闹大了,我们哥几个,以后可是不敢再跟你厮混在一处了!”
原本听着魏书承先前安慰自己的话,又想到,他是第一个来看望自己的人,以为他是自己好朋友的温廷筠,听到这里,才猛然明白过来。
原来,他来看望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怕自己不知轻重,把事情闹大,连累了当初跟他一起,去那个什么醉梦阁,闹出这么一出事情的同伴来,怕自己不听劝,甚至竟然还威胁起自己来!
如果自己不听他的话,安分守己,一旦不小心把事情闹大,那他们以后,就不会再理自己了!
温廷筠不禁再次在心中感叹,这个原主,到底是有多傻,多不懂事啊!身为身份尊贵的驸马爷,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说,平时跟他玩在一起的,竟也都是这般不情不愿,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之人,若不是,他有着驸马爷这个尊贵的身份,恐怕人家理都不想理他吧!
想到这里,温廷筠脸上的神色,便不自觉变得有些冷漠疏离起来,抬头看了看神情严肃的魏书承,淡淡的应了声好。
他这反常的反应,让魏书承心下很是纳闷,不禁有些狐疑的看向温廷筠。
初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温廷筠英俊的脸颊上,那双平时浑浊无光的瑞凤眼,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有如一汪冷冽的清泉,澄澈中,沁着几分冷漠与疏离,竟隐隐中,透出一种上位者的威压,让魏书承不由得,心下一紧,有些不自在起来。
面对这样的温廷筠,魏书承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略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在你……你这久留,这就走了,等事情风头……风头过了,你也将养好了身子,咱们哥几个……哥几个,再聚!”
说完后,也不等温廷筠的回应,便转身一骨溜快步跑了出去,那略有些仓惶的模样,把刚刚泡好茶,从门外端进来的簪墨,吓了一跳,心中暗暗纳闷,往日都是自家驸马爷,受欺负、被挤兑,这回儿,怎的倒好似,那魏书承,被自家驸马爷欺负了般,跑得这样的狼狈!
温廷筠却没心思去理跑得飞快的魏书承,原本就被莫名其妙的穿越,弄得不好的心情,这会儿,更加的糟糕了!
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他还能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可好歹是个驸马爷,社会地位不低,至少受人尊重,衣食无忧,可谁知,越了解情况,就越糟心,自己的原身,竟然会是这样的不堪!
他好似,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被命运这双无形的大手,捏得喘不上气来,感觉快要窒息。
越想越觉得憋闷的温廷筠,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踱了几圈后,突然停住脚步,对立在一旁侍候的簪墨,高声喊到:“去把知言和知行给我叫来!”
原本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心中忐忑不安的簪墨,听他这样说,不禁吓了一跳,忙上前两步,柔声说到:“驸马爷,知言受了罚,身子还没养好,您要做什么?吩咐奴婢,也是一样的!”
温廷筠闻言,神情微顿,通过这两天的了解,他只知道,原身有两个贴身的小厮,知言和知行,却不知道,知言受了罚,这会儿,竟然还没有养好身子,想来,应该就是因为原主去醉梦阁,跟那个什么念念姑娘的事儿,而受的罚,而且,罚得还不轻!
虽然,这事儿,实际上,跟温廷筠没什么关系,可是,温廷筠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问到:“请大夫了吗?可用了药?”
簪墨闻言,忙点了点头,笑着回到:“请了,请了,药也都是用的好的,驸马爷不必担心,您若是真的心疼我们,还是好好在府里养病,别理外头那些有的没的了吧!”
刚才,她被温廷筠支出去,泡茶去了,并没有听到温廷筠和魏书承两人的对话,只当是那魏书承,又来勾搭温廷筠出去鬼混。
只是这会儿,长公主的气,可是还没消呢,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因此,虽然心里知道,大概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劝到。
幸好,温廷筠虽然胡混惯了,对她们这些下人,倒是还算不错,并不会因为她们劝上几句,就发落她们。
可是此时的温廷筠,却没什么心情,跟她多说废话,闻言点了点头,嘴里却道:“那就把知行叫来吧,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