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丝竹绕于耳,红袖飘飞扬满月的月满楼中。
手上提着一壶桃花酒的林言欢看着现如今已经追得美人?抱,甚至化身为妻奴的好友后,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这三年里能改变很多东西?,其他人?都在变,唯她仍是放不下那个执念。
“所以?你?今日请我前来,就是为了看你?女儿的。”说话间她斟了杯酒下喉,一如记忆中清甜中又带着一丝辛辣,扑面而来的是那熟悉的桃花香。
“这一吗,是给你?这孤家寡人?看看,二自然是欢迎你?重回权力中心?,还有这三吗,自然是想要让我家汝汝认你?当干爹,也好让你?体会一下当爹的乐趣。”如今脸上少了当初那抹吊儿郎当,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上官青云动作熟练的抱着手上的女儿,更?逢人?就炫耀他得了什么珍宝一样。
“别,我这孤家寡人?当习惯了,可不习惯拖家带口的日子。反倒是你?想要我当干爹是假,想要从我这里收刮不少好东西?才是真的。”眼眸含笑的林言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则眺望着不远处的斜拨玉钗灯影畔与闲灯洒落满星辰,继而道?。
“既然是欢迎我回来,那么今夜的单可得你?埋了。”
“好说,毕竟我的私房钱还是有一点?的,不过这干爹你?这次是认也得要认,不认也得要认。”与人?说笑了一会儿的上官青云将手中的婴儿放在一旁的婴儿摇篮中后,方才拧眉冷声询问她。
“你?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去了哪里,我指的是你?坠崖那段时间。”
“我之前不是一直都在长安吗,我又能去哪里。”眉梢微扬的林言欢倒是未曾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只是浅笑掩饰而过。
“扯淡,其他人?可能认不出,可我能认不出你?来吗。”其实他也并非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只是难免心?生?几分担忧与好奇罢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了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便是活在当下。”许是她不想再谈论?那个话题,便掩饰而过。
“反倒是那么久了,你?可有寻得那人?的下落了吗,崇霖。”这好像还是她那么久了第?一次唤他的字,说来也是可笑得紧。
如今距离当年她要求一事已有七年之久,更?距离当年的岭南林家被灭门一案也有了十五年,当初的那些仇人?却?仍是狡猾得不曾露出半点?狐狸尾巴来,就如同那个该死?的童养夫一样,反倒是明面上的替死?鬼倒是被推出了不少。
“若我说,暗中也有一股势力正不断阻拦我继续追寻下去又当如何。”彼时的上官青云也收回了脸上笑意,目光晦暗不明的凝视着她不放。
“那我只能怀疑你?这江湖百晓生?的名头不过是浪得虚名,否则这整整七年,即便连一头母猪被做成了几道?菜都能查得出来,更?别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闻言,林言欢锐利眼眸一扫,摩挲着茶盏边缘的力度暗自加重。
“难不成九如现在还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吗。”摇头轻笑一声的上官青云好像是早已会猜到她的反应一样,继而将先?前早已准备好的一封黄皮书信递过去。
“这是何物?”收敛回脸上冷笑的林言欢双指拈起那封信,脸上竟带着几分疑惑。
“自是你?想要之物,毕竟我在如何也不能堕了我这江湖百晓生?的称号。”男人?将放在烧蓝掐丝珐琅里头的一颗核桃仁扔进嘴里后,复道?:
“反倒是九如这一次为何还要选择回来,明明你?在边境的时候待得不是更?好吗。”
林言欢接过他扔过来的花生?糖后却?并不急着吃,反倒是目光幽幽的望向某一处,后道?:“何来的好,何况身处在权力的中心?漩涡久了,谁又能甘心?忍受得了他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区别。”
“若是将崇霖扔到一个鸟不拉屎又处处被人?东拦西?阻的地方待久了,一天两天倒还能说得上是修仙,可若是待久了,你?还会那么认为吗。”林言欢将手中酒盏搁下,随即提起一壶酒起身来到那栏杆旁,任由呼啸清风吹得滚云袍角猎猎而响。
浅色的眸子中倒映的是那对权力的渴望与向往,更?承载着她的野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个吃不得半分苦的主,何况现在还多了位夫人?与小女后。”上官青云抬起手中白玉薄胎酒樽对她遥遥一举,而后仰头饮尽。
二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后者?更?朝她在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我得先?回去了,我答应过我夫人?晚上不会太晚回家的。”上官青玉说这句话时,眼中满是浓浓的嘚瑟,更?像是在鄙夷她这个孤家寡人?一样。
“好,去吧。”林言欢在人?出去的时候,忽地想起什么,将手中的一枚玉佩扔了过去。
“这个就当是我给干女儿的礼物,你?这小子可不能嫌寒酸。”
“只要是九如送的,我又何时嫌过寒酸,反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可得要尽早下手,要不然可都得要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上官青云将那块玉佩放在手上掂了掂,发现这重量轻飘飘得像颗小汤圆后,便马上明白了里头放着的是什么。
“放心?,我自有分寸。”
等?人?离开后,林言欢则提着一壶酒来到栏杆旁凝望着底下的万家灯火与那蛾儿雪柳黄金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