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会享受的主?。”一句不知是讽是冷的话从他唇边溢出。
“相公?也吃。”林言欢见他面?色不虞的看着她面?前的鲜虾蔬菜饺后,忙讨好的夹了?一只过去。
“本公?子自己有手。”顾远宁冷哼一声?,拒绝了?她的投喂。
等他们这一顿饭吃完后,外头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就像是要将先前春日未曾下满的雨在这秋日间?一同补上才可。
原先院中开得正艳的草舍如篱,粉毛菊,朱砂红霜早已被打落枝头,落了?满地残红无人赏,只有香如故。
不时有斜斜桂雨飘进的户牖已经被合上,而那鎏金青枝香炉中正袅袅白烟而起,斜插在青玉蒜头瓶中的二乔与粉荷花正散发着淡雅清香。
许是在房里?头待得有些无聊,顾远宁便搬出了?他那架宝贝不已的焦尾琴轻弹而唱,可是在看见一旁躺在美人榻上笑得花枝乱颤之人时,无论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你在看什么书?”遂扶指收琴,朝人走近。
“小人书。”笑得眼?眸弯弯的林言欢在察觉到人过来时,下意识的将她刚拈的一块白糖糕递到了?男人嘴边。
“好看吗?”顾远宁虽不好甜食,可更见不得浪费粮食。
“好看。”她以为他也是想?看,还将自己往他所在之地凑了?过去。
“有我好看吗。”
“比你好看。”
“既然比我好看那就不要看了?,看我就行。”顾远宁此?刻一把把她的书抢过,脸上满是挂着恶劣的笑,就连那手都掐着她养得白白嫩嫩的小脸不放。
许是林言欢刚才吃多了?白糖糕,此?时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时,竟下意识的产生了?呕吐的感觉。
特别是看得越久,她就觉得越恶心,到了?最?后更是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
稍不知因着她的这一举动?,更气得边上的男人面?色铁青得能拧出水来,那握着小人书的骨节更攥得泛白。
他长得真的有那么难看不成?否则这人怎么一见到就吐?
等临近傍晚时,这下了?大半日的天?终是雨歇云停,而因着她现在身怀有孕,顾夫人为了?体恤她,便免了?她晨昏时分来给她请安的规矩。
可是有时候她不去,并?不代表她的这处小院中没人来。
今日携着好友前来的顾宁宁才刚一踏进后花园时,见到的便是那正折花簪于髻发间?的林言欢,心下只觉得晦气。
“那人便是你之前说?的,那位不择手段攀上你二哥的女人?”说?话的是一个瓜子脸,生了?一双细长狐狸眼?的娇媚少女。
“提她做什么,晦气。”双眉间?浮现一抹冷寒的顾宁宁因着听了?顾夫人的话不去寻那傻子的麻烦,否则那浮云院还不得早被她给闹得个天?翻地覆。
“可我倒是觉得那人挺好看的。”毕竟只要是美的东西是个人都会喜欢,更别说?是那么一个浓妆艳抹总相宜的国之牡丹。
“好看,就一整个狐狸精的样能好看什么,反倒是苗苗你最?近是不是眼?睛不好使,我现在离得远了?都还能闻到一股子恶心的狐狸味。”如今的顾宁宁最?听不得其他人说?那人的半句好,特别还是夸她的脸生得艳了?。
被称为苗苗的少女只是笑笑,并?未在反驳什么,唯那目光倒是不时放在那立于花丛中的女子。
而就在他们说?话间?,原先还在簪花中人已然不见,唯剩下那一地的艳靡残红。
因着现在的二人住在同一个院落中,自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而顾远宁在伤好后便再次投进了?练武场中。
等他洗完澡,正未穿上衣的坐在院中石凳上喝茶时,鼻间?只闻到一阵香风,随后便是一具温香软玉入怀。
“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许是次数过多,连他从最?初的恼羞成怒与憎恶逐渐转变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反倒是院里?头伺候的丫鬟和小厮们总会红着脸儿退下。
“安然想?相公?了?,还有相公?今天?都没有亲亲安然。”头上戴了?一顶用花烟草和润颜含笑编制而成的花环的林言欢,正撅着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作势要去亲他。
可她都凑过去了?好几?次,那人就跟存心要躲她一样,气得她直接拿手捶他胸口。
“你都多大个人了?,还整日说?这些,就不怕被其他人看见了?给笑话。”顾远宁看着她那气鼓鼓的小脸,倒是心情颇好的掐了?掐。
“安然年纪哪里?大了?,还有书上可是说?,安然会一直都是相公?的心肝小宝贝的。”林言欢趁着他不注意时偷香窃玉了?一口,一双眼?儿弯弯如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