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火也在此时亮了起来,而她也在这时看见了挟持住她之人的长相。
只见身后少年眉飞入鬓,高鼻深目,肤色白净得透着如玉的质感,唇瓣嫣红得宛如抹了海棠脂膏,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中似笑非笑,左额上还有一块如拇指大小,形如梅花的胎记。
“美人现在怎的不挣扎了,难不成是被本公子的美相所惑。”随着他的话落,她听见了衣帛被撕碎的清脆声,而她也被放在那张红木雕花大床。
“自是公子模样生得过俊,以至于令奴忍不住失了神。”林言欢的余眼扫到少年手上佩戴的白玉扳指时,心下也渐活络开来。
先前她想的不就是寻一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吗,而此时不正是打了瞌睡正好有人送来枕头。
而在她的话方落时,那挂在梨花铜钩上的肉红绿水秋波帷幔也被放了下来,似要遮掩内里的无限春光绵绵。
可这触感并不如相信中美好,反倒是疼,她能感觉到身体被巨兽撕扯成两半的疼,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染了凤仙花的指甲则攥着身下锦被不放。
“若是疼便唤出声来。”晏谢沉也是初次,此时同样难受得紧。
林言欢并未多言,而是吻上了少年的那方薄唇,甚至更带着极致的讨好。
而今夜本是寻芳馆——怜玉姑娘开花苞之夜,又不知引来了多少慕名前来者,其中二楼处,一名抱着一大堆银票前来的梅子青长衫少年则焦急不安的往台上看去,生怕那人出来了他没有发现。
可是随着今夜的姑娘一个个被竞争拍下,唯不见那位一直被藏着掖着的怜玉姑娘,连带着那少年的心也渐沉下谷底,生怕她会出了什么意外。
等那月影云层,鸡鸣破晓,湖面因着晨曦折射而渐散那层朦胧白纱时。
那方窥探了一夜春色无痕的帷幔方才被掀开,藏在内里的栗子香与花香争先恐后的涌出,也露出了内里的yin靡一片。
现如今还是六皇子的晏谢沉在起身离开时,他的腰身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抱住,而后撞入他眼中的是那一双如水雾氤氲的桃花眼,那人的眼梢处还带着即便一夜过后都未曾消逝半分的残红,雪白的肌肤上则落满了由他亲手栽种的红梅。
“你带我走好不好。”许是因着昨夜的轻吟居多,连着她的嗓音都染上了嘶哑。
“想要本公子带你走,可你有什么用。”晏谢沉看着这抱着他腰,哭得眼眶与鼻尖泛红的女子时,却莫名的多带了几分耐性。
“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只要你能带我走。”听到他没有一口回绝后,林言欢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见着少年许久都没有推开她后,逐渐大着胆子凑了上去亲吻着她的喉结,一只手则像条软弱无力的菟丝花攀上他的肩,就像是一只在乖巧不过的小奶猫。
“呵,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许是那么一个举动取悦到了宴谢沉,这一次的他倒是不急得那么快离开了,而他的手就像是一条冰冷无质感,并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朝着猎物露出了獠牙。
何况这人的模样确实生得颇合他胃口,甚至就连这胆子都大得异于常人。
“奴不知道,奴只知道奴日后会是公子的人,更会是公子养在身旁的一条狗便足矣。”何况能让张妈妈那么谄媚讨好的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是那等等闲之辈。
“你的胆子倒是大。”低低的笑声从少年唇中溢出,显然心情极好的模样,就连那双手都在抚摸着她的发。
身体像片浮萍一样重新倒在床上的林言欢看着身上的少年时,即便内心在恐惧也仍是大着胆子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并知道如何能最大程度的取悦他。
“奴的胆子若是不大些,又岂能得公子的怜惜。”她知道,她这一次赌对了,眼前的少年比起之前的那些蠢货们更有钱有势。
等那整日的荒唐过后,连带着张妈妈进来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丝谄媚,亦连这嘴里都不在张嘴闭嘴骂她‘贱丫头’‘赔钱货’而是唤上了‘小姐’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原以为那个少年会马上带她走的,可是他没有,反倒是财大气粗的包了她一年,从之前的一月一次到半月一次,最后更是连歇在她屋里两月之久,直到她十七岁时才将其赎走。
甚至为她赎身的时候,明确的告诉她,他的身边不养废人,后又被带到长安当成外室养在外头一年之久,直到十八岁那年以男装示人,更借着他的手一步步的攀爬上令人羡慕的顶端。
可她也深知,即便她爬得再高,也像是那孙悟空飞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
而她也在那时知道那少年是谁了,当今的六皇子,生母是已逝的丽妃,现被皇后养在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