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举一反三,“例如她假装妥协反派那儿,我之前是按照顺从的情绪来演。但我是什么人呀,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我仍能嘲讽田明成,不带一丁点怕的。怎么样才能让田明成相信我是真的要说实话?那应该诠释出一种心如死灰的无奈;因为田明成最知道崔幼娘的软肋是什么了,我不怕死也不求生,但最看不了别人因我而死。”
一番剖白听得向蕾连连点头肯定。瞧着程小瑜平常三五不着调的样子,但在专业上她颇有些急智,确实能吃上这碗饭。
眼见向蕾赞同她的想法,程小瑜自信感急速上升,“我们再来一遍吧,让你看看我新想的细节。”
这一遍演下来水到渠成,向蕾从她的眼神和动作里哪怕只是语言上细微的些许变化,能准确感受到与之前排练出来的效果有明显的区分。
此刻程小瑜传达的感觉有血有肉、生动自然,崔幼娘在世也不过此般了。
不用向蕾出口夸赞,程小瑜从她的眼神目光能感受到她的惊艳。
本来还想端着范儿,但还是脸皮薄的开心笑出了声儿,扑到床上傻乐。
向蕾也不吝啬赞美:“小瑜儿,你这样演还拿不到角色,那绝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这个世界出错了。”
“嘿嘿嘿,骄傲使人退步,我得戒骄戒躁。”
“少来了,只允许你偷着乐五分钟。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明天再接着练。”
向蕾起身到冰箱拿出几罐冰啤酒,递过去,“喝吗?”
程小瑜摇摇头,但还是接过来,把冰冷的罐面贴在因高兴涨成粉红色的脸颊上降温。
向蕾自顾地打开啤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干掉一整罐。冰冷的液体顺着气管而下,倒是把她略亢奋的神经刺激清醒回神。
这半年来,她靠着睡前酗酒才能安稳的睡上几个小时。
有时候喝太多会误事,就只能依赖安眠药。
但安眠药管的严需要医生出具的专类处方,向蕾也厌倦了出入各大三甲医院,面对着不同的心理医生,像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反复剖出真心被迫一次又一次说出梦魇来换取零星的药片。
程小瑜是第一次看到向蕾喝酒,而且还喝得这么猛,惊讶道:“在超市你买酒的时候我以为是你下厨要用。倒是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
向蕾笑笑不说话,单手把空罐捏扁后准确投入垃圾桶里,接着开起第二罐。
程小瑜看着这样的她,冷冰冰但又落寞,像找不到回家路迷茫的小狗狗,便求生欲下线的问道:
“蕾蕾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横店做演员?明明是从最好的政法大学毕业,跟我和这里都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你想知道?”程小瑜疯狂点头。
“如果你拿到崔幼娘的角色,我就告诉你。”向蕾轻笑着,给她画了个大饼。
不再理会程小瑜的撒娇耍赖,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啦,乖。洗澡睡觉休息。”
为自己,同时也为了揭开向蕾的神秘面纱!我!程小瑜!必须拿下!
“对了,我明早去面试前景,你就在家继续练习不能松懈,明白了吗?”
向蕾从房间探出头来,对程小瑜吩咐道。
“啊!蕾蕾出马,什么角色都能拿得下!”程小瑜干劲十足的朝空气挥了挥拳头,给向蕾加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