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凑近姬清歌闻了闻,姬清歌面红过耳,恨不得一拳头送那人俩熊猫眼,但嘴上却笑嘻嘻,“官爷不要这样闻了,是狐臭,小女子从小就有的。”
老天,她一句话改变了家族史!
如今生死存亡,只能胡说八道。
“走吧走吧。”那将军不耐烦的挥挥手。
姬清歌终于松口气,马车夫也如释重负,催了马车离开,但从他那颤抖的手上就可看出内心的惶恐,姬清歌却十分放松,还在唱歌。
出了包围圈后,姬清歌顺一顺胸口,刚刚的确太凶险了,她虽不知道那一路人究竟是什么人,又在找谁,但很显然他们是朝廷来的,因为只有朝廷的人才具有如此严明的军纪和衣裳。
姬清歌还在侥幸呢,忽而把穿了重裘的白衣人起身,丢给了其余一群黑衣人一个手势。
“别动!”眼看着端木崇光蠕动了一下,姬清歌急忙命令!
实际上,她没必要帮他,或者说,她已料到那群人在追杀他端木崇光,但此刻她已选择了保护就断断不可半途而废。
端木崇光再一次没入了牧草中,心头却在嗟叹,端木崇光啊端木崇光,你也是王子苗裔,如今竟需个手无寸铁的黄毛丫头来保护了。
此刻,那白衣人已靠近马车,黑衣人更是一窝蜂一般的围挡住了,姬清歌依旧在甜笑,马车夫却浑身瑟瑟发抖。
“官爷,官爷……”马车夫求饶一般的盯着对面人。
“血,哪里来的?”白衣公子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盯着马车内的姬清歌,那莫测高深的眼死死的盯着姬清歌。
马车夫已差不多要求饶了,空气紧绷,姬清歌感觉一滴浑圆的汗水从发际线滑落,不偏不倚越过了眉心下滑到了鼻梁上,“官爷,有、有什么事吗?”姬清歌蹙眉问。
白衣男子倨傲的挺起来下巴,斜睨了一下马车内的牧草,说了一个字儿,“血。”
姬清歌心头一紧,急忙起身,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腿,期期艾艾解释:“官爷,刚刚小女子受伤了,从那么高的苞米地里栽了下来,要不然怎么不下车呢,小女子受伤了啊。”
白衣男子半信半疑,但很快看到了姬清歌大腿上一条深而长的血痕。
他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马车重新上路,马车夫魂不附体,姬清歌擦拭了一下裤子上的血痕,疼!她刚刚就料到了那人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提前忍痛弄伤了自己,真是虎口拔牙,不过妙在未卜先知。
牧草内的男子听到了一切,此刻他准备起身,姬清歌却阴鸷的警告道:“不要轻举妄动,他疑心病很重,莫露馅了。”
端木崇光只能伏在牧草内,马车拐弯、再拐弯,和后面那一行人距离逐渐拉远,姬清歌长长舒口气,“终于过去了。”
“谢谢!”端木一骨碌起身,盯着姬清歌看了看,发觉日光下她那张脸犹如吹弹可破的鸡蛋,竟是格外美轮美奂,姬清歌却一笑,捋平了衣裙上的褶皱,“看到了,这是真的伤口,为蒙混过关我玩儿了一把苦肉计,前一个路口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她语气内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