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的几个男人狐疑看着她和汪达。
汪达送了几根烟过去,只说是小雅的同事,路过这里,给小雅送点东西,没想到她了换号码,人也不在家。
几人看言微的气质,还?有汪达的装扮,再加上他开的那一辆好车,都不像是一般人。
一个男人说:“前天?她拉个行李箱,跟个男的往县城去了,我问她,快过年了,是不是跟她男朋友回家过年,她还?不大高兴,说去同学家玩两天?。”
言微想问那男的长什么样,又?担心深更半夜的,引人生疑,便?忍下了。
汪达又?和几个男人闲扯了几句,两人回到车上,往县城的方向开,打算先找个地儿睡觉,明天?再去找小雅的哥哥。
这一觉,言微睡得不甚安稳,天?蒙蒙亮,她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看见酒店的白床单,脑子的记忆逐渐复苏。
她摸出手机,微信里静悄悄的,秦怀鹤根本就回复她的消息。
言微仿佛能透过手机屏幕看到秦怀鹤那张不爽的脸,能鸽秦怀鹤的人,除了她,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酒店不含早,她料定?汪达没有起得那么快,洗漱之后,便?独自下了酒店,去找早餐吃。
小县城节奏慢,她点了三份卷筒粉,一份在店里吃,两份打包回去给汪达。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瞳孔一个紧缩。
【小雅:言总,我在你后面,黑色大众车。】
言微骤然转头,透过透明玻璃门,一辆黑色大众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车窗膜太暗,她看不到里面的人。
冬日的小县城车流稀少,车子旁边还?有环卫工人在打扫落叶,干燥的尘土飞扬。
言微给自己加油鼓劲,大白天?的,料想不会出什么大事。
车窗降下来了,一瞬间,她心生恶寒。
赖伟唇线平直一拉,“言微,好久不见。”
“小雅呢?”
“她在医院。”
“为什么在医院?”
“自杀,吞安眠药,”他笑了声,面色平静,“难为她,存了几个月的安眠药。”
言微两眼发愣,后脊一阵阵发凉。
赖伟低笑,“言微,你比她厉害多?了,你找的男人,都是人中翘楚,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指头在方向盘上点头,“我不要多?,五百万,现金,晚上送到桥头镇。”
言微指头绞在一起,极力克制唇角的颤抖,“凭什么?”
“凭什么?”
他嗤了声,从中控台拿起手机。
视频里,她失声惊叫。
“有话?好好说,我今晚没打算住这里。”
“汪达!”
秦怀鹤上去揪着汪达的衣领,才要抡拳,被她一把抱住了臂膀,“秦怀鹤!你再打试试!我要报警了!”
“报警吧,他对?你动手动脚,还?不该报警?”
她死死抱着他,牙齿打颤,“他没有,你让他走,我跟你解释。”
秦怀鹤眼底泛着戾气,“你跟我解释,你跟我解释什么?”
赖伟把手机收起来,无声扯嘴,“花钱买安静,我相信秦怀鹤不会在乎这点钱,我被逼离开湾城,被人看够了笑话?,损失的何止五百万。”
言微头皮麻到了后脊背,“赖伟,你知道什么是敲诈勒索吗?”
赖伟无声发笑,“我上医院了,那里还?躺着一个,一个小时?没声儿,我就把录音放出去了。”
车子启动,言微闻到了闷燥的尾气,呛得她嗓子发痒。
她站在冬日薄凉的朝阳里,小县城的古旧外?墙掩在灰霾下,暗淡斑驳。
打碎牙往肚里吞,给他钱?
她不是含着金钥匙的千金大小姐,五百万不只是肉痛,简直是抽筋拔骨。
不给钱,她相信赖伟说得出做得到。
她也不是孤魂野鬼,上面有爸爸,下面有女儿,还?有姑姑姑父表哥,还?有妈妈的同事们……
言微阖上眼,活在这世上,谁能真的不要脸皮。
或许越过那一个斑驳墙头,小雅就躺在小医院病床上,奄奄一息。
“秦怀鹤……”
那一头的男人不甚热情,淡淡“嗯”了声。
言微喉管一动,嗓子眼干涩肿痛,“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商量吧。”
汪达凌晨三点多?睡下,一觉睡到十点多?,才悠悠转醒。
他敲开言微的房门,“言微……”
两个男人无声对?视。
秦怀鹤身上如覆寒霜,面上比外?头的气温还?冷,深眸幽幽一压。
不知为何,汪达明明不觉得理亏,却率先落败,喉管微动,“秦总,好早。”
秦怀鹤没搭理他,转身往里走。
汪达在身后嗤了下,跟着迈进步子,转瞬眉头一蹙,“做什么?”
言微眼里冒着点点水光,眸子闪烁,“赖伟,他叫我去给他送钱。”
“叫你?”
“嗯,五百万。”
汪达顿了顿,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下,“五百万,也不算多?。”
他说的这清凉话?,落在言微耳朵里,胸口更是火苗四处冲撞,冷眉冷目对?着他,“你也有份!”
汪达滞了片刻,“有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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