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吃亏的是我。”鹿茜眼波流转,“就像玩我问你答,我做对了,你就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不许撒谎,反过来也一样,你可以问我你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撒迦利亚停顿两秒,同意了。
不知撒迦利亚出于什么考虑,他确实考察了他教过的基础知识,总共提出五个问题,鹿茜答对了四个。
她把胸膛一挺,轻笑,故意泄露出几分得意和势在必得,表现得和之前围着撒迦利亚打转的少女们一样。
“撒迦利亚,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没有思考过。”
鹿茜裂开小嘴,露出洁白小牙,嘻嘻一笑:“那你讨厌什么的人?做什么会把你惹火?”
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这是两个问题。”撒迦利亚思索片刻。
“讨厌……”他握着书卷的食指,不自然的抽搐一下,“自作主张的人。”
“逞强,会让我生气。”他半垂眼眸,头上的星星瓶再加两心。
瞧瞧,这不是什么都打听出来了吗?
在他的底线上跳舞,有什么感情得不到?
“四个问题,回答完毕。”
鹿茜打断撒迦利亚的思绪。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撒迦利亚顿了顿,缓缓摇头。
鹿茜轻易给出承诺:“既然如此,在我离开阿伽镇之前,你想什么时候问都可以。”
她是如此的自大张狂。
令撒迦利亚注视她时,总会看到几分熟悉的影子。
到了饭点,鹿茜胃口不佳,凭学习过程不好打断的借口,赖在教堂和撒迦利亚吃了顿午饭。
可惜撒迦利亚看得很紧,她没能借此机会探查教堂,反而耗费了午休和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用来学习,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借此告辞。
“已经这个时间了。”鹿茜装模作样的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超过门禁,我得回去啦。”
撒迦利亚随她起身出门:“我送你。”
“那麻烦你啦。”鹿茜没推脱。不知道违反门禁会有什么下场,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入夜后的阿伽镇,看起来十分荒凉。
街上空无一人,厚重的黑云沉沉下压,偶有窗户透出几束昏黄灯光,略略照亮外面冷冽的空间。
而正是灯光,暴露出那些狭窄的小巷。
“之前没注意,原来这里还有路。”
鹿茜深深吸了一口气,冬季的冷空气,心理上很好冰镇了她灼痛瘙痒的五脏六腑。
她平淡的开口与撒迦利亚闲聊,一是为了转移自己对痛苦的注意力,二是这个小巷确实与众不同。
大块大块的灯光照亮狭窄的小巷,叠叠涌动的人形或是举杯,或是抽烟,传出在寂静的冬夜中,说得上是吵闹的粗犷声音。
显然,这个小巷中,隐藏着一个酒吧。
撒迦利亚站在鹿茜身侧,偏头问她:“你要去?”
鹿茜毫不犹豫的拒绝,开什么玩笑,她如今单枪匹马,要查也要等队友来了以后再来献祭。
她准备重新迈开脚步,目光莹莹的看向他:“明天就是平安夜,我朋友要来镇上玩,我明天可能不会准时找你你上课。”
撒迦利亚反而缓缓皱起眉头:“这时来阿伽镇?”
鹿茜正要作答,一阵稀里哗啦的玻璃破碎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有输!我、是、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被推搡出来,他在玻璃碎片上踉跄了一下,直起身,熟练的夹掉嘴里的香烟,以放狠话的态度喊出这些话。
“你输了。”
咖啡厅老板举着酒杯大摇大摆的出来,态度十分嚣张的甩甩手里的纸币。
“三百块,愿赌服输哦。”
“她已经拿了药,肯定已经——”
余光注意到巷口的鹿茜和撒迦利亚,医生狼狈的闭上嘴。
咖啡厅老板也看到了他们,顺势朝他们举起酒杯,醉醺醺的开口:“晚上好,两个异乡人出来散步?真是雅兴。”
鹿茜扫了他一眼:“晚上好,请不要打扰我们约会。”
老板噗嗤一笑:“好嘞,祝你们天长地久。”
阿伽镇没有警局,却有酒吧,若是醉汉趁夜搞事犯罪,受害人短时间内会求助无门。
怪不得姑妈家里有门禁。
咖啡厅老板把医生提溜进酒店,隐约传来两句关于“坏了的玻璃谁赔”的争吵。
鹿茜收回视线,轻轻拉住撒迦利亚的袖口,与他离开这个地方。
在抵达家门口前,她突然随口一说似的提议:“撒迦利亚,你可以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