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她的胸口血流如注,血流的速度太快,只是片刻,她全身的婚纱都被染红了。
傅慎南心口猛然一颤,他抬起脚,几乎就要走过去,却在最后的瞬间,死死握紧拳头,硬生生逼自己退回原处。
她杀了梦梦,这是她应付的代价,可为什么,心口竟然传来丝丝疼痛,扼的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白微微抽出滴血的刀,愤恨的看向她“慕浅,你该死,你害死了我姐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杀了你给我姐姐偿命。”
所有的人都说她该死,可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也有错吗?
是啊,错了,错就错在爱上了傅慎南。
慕浅忽然看向傅慎南,笑了笑:“你看这婚礼,全场都是白的,像个灵堂,一点也不好看,我身上出点血挺好的,终于有点不一样的颜色了。”
“不是都说结婚要穿红色的衣服吗?”她低头看了看染红的婚纱:“你看,我的婚纱就是红色的,还挺漂亮的。”
“慕浅,只要你认罪求饶,我可以留你一条命。”傅慎南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
“傅先生,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傅先生?
听见这称呼,傅慎南双眸幽森,他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崩了。
以前,那个小女孩总是拉着他的衣袖,声音软糯的唤他:“慎南,我以后都这样喊你,表示亲昵可好!”
他点头应允。
小女孩笑的眉飞色舞,越喊越带劲,以至有段时间他甚至认为自己的名字非常动听。
“慎南,我想吃棉花糖,你买给我好不好?”
“慎南,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可是现在,她口中一句“傅先生”,淡漠疏离,冰冷的毫无温度。
再抬头时,他聚起全身的冷气,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慕浅杀害白梦证据确凿,带回警局。”
会场很大,慕浅被戴上镣铐,随着警察从长长的地毯上走到门口时,她脸上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表情。
那条地毯,其实很长,可是,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前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傅慎南一眼。
他的心,忽然生疼,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流逝。
她走着,身上的鲜血滴着。
红色的血,滴在白色的地毯上,像一朵朵绽开的梅花,悲凉而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