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东宫伺候的宫女来为太子妃洗漱,却见往日极重视礼节的岳家嬷嬷还躺在小几上。那小宫女上前推搡,待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才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其余宫女见状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去床榻看太子妃状况。若是太子妃出了什么意外,只怕她们都得跟着陪葬了。
几个宫女正惊慌着,岳汝婷睁着惺忪睡眼温柔出声:“何事慌慌张张的?”
一个等级较高的宫女上前回答:“回禀太子妃,岳嬷嬷……去了。”
正在穿衣服的手顿了下,岳汝婷睁着一双柔情美目疑惑道:“去了?”
话落她才看向被人用绸布盖住的小几,上头隐约透出个人形来。岳汝婷上前一把掀开那绸布,伸出手指放在岳嬷嬷鼻息下,见毫无起伏才拧眉道:“去召太医。”
那宫女恭敬点头,召太医去了。
望着周围宫人,岳汝婷面色肃沉:“你们几人一起进来的?进来时候便见岳嬷嬷躺在那里?”
宫女唯唯诺诺点头,见太子妃脸色难看,心中不免忐忑。
不多时,一位背着药箱的太医走进太子妃寝宫,他先是上前看了看岳嬷嬷的状态,又仔细查验一番,才上前同岳汝婷回话。
“不知太子妃可知道这位嬷嬷之前有没有出现过胸痹的症状?”
岳汝婷想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岳嬷嬷身体还算康健,只偶尔见她捂着胸口,说是闷痛且有时喘息不得卧。”
见那太医略有些疑惑的神情,岳汝婷又开口:“只是往日在荆州并未听她说过,这等情况是在来上京,日夜兼程赶路后才出现的。”
“那便是了。”
太医重新为岳嬷嬷盖上绸布,对岳汝婷解释道:“这位嬷嬷年岁已大,许是平常便有心脉痹阻之症,只是在荆州时候并未显现出来。而经过这一路劳顿,才引发了气滞心胸进而猝死。”
殿内的宫人听闻此话,一个个面上逐渐露出释然之色,也不如方才那般紧张了。
岳汝婷也紧紧颦眉,似是不知说什么好。
之前回话的宫女上前,指挥着宫中太监把那岳嬷嬷抬出去,岳汝婷见此才轻声开口:“她乃是我乳嬷嬷,毋必厚葬。”
宫人闻言出声应是,退了下去。
待谢瑖知道了这件事,还刻意前来安慰一番。
岳汝婷趴在谢瑖怀中,二人年岁相当,且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经此一事二人之间的感情倒是突飞猛进,颇有几分互相安慰取暖的意思。
锦葵听汪淮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也是颇为诧异。她没想到岳汝婷出手竟然这般果决。
“福祸自招,我一时间竟是也不知该说这太子妃同那嬷嬷,究竟谁人更可怜一些了。”
汪淮伸手戳了戳锦葵的小脸,颇为敷衍地夸赞她,如今竟然也能说出福祸自招这种话。
抬眼嗔视汪淮一眼,锦葵倒是没有问这些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反正在她心中,汪淮就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二人一起准备东西,打算去育幼堂同养老堂看看,汪宜春如今嫌弃小院子不够热闹,早早便搬了出去,同他那些宫中朋友一同居住去了。
现下锦葵去育幼堂,汪淮都会陪着她,顺路去见见汪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