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念，两个字。
他写的十分端正工整。
念念耐着性子，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可她总是把握不好力度，墨水晕染的痕迹比她写的字还要大。
练了十几张纸后，才勉强写出一个还算像样的‘念’字。
念念有些开心，满意地鼓起腮帮子对着纸张吹了吹。
忽然，念念圆溜的钴蓝猫眼儿一转，像是最珍贵的蓝宝石闪烁熠熠光芒，沾满墨水的爪子拉住司无胤的袖子，把椅子让出来，她要求道：“我要写你的名字！”
司无胤没有在意被她弄脏的衣袖，修长白皙的手抄起毛笔，在‘念念’两个字的旁边，写下同样工整端正的‘司无胤’三个字。
念念跳到司无胤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歪着脑袋看着雪白的纸张上，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起。
她的目光停留在‘司无胤’三个字上面，想牢牢记下来。
良久，她毛茸茸的耳朵颤了下，扭过头，她提问：“为什么你的名字是三个字？”
司无胤微微一顿，似乎在思索该怎么回答。
又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半晌，他低沉悦耳的声音缓缓开了口：“念念，你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吗？”
小时候的事情？
念念眨巴下眼睛，开始努力回想起来。
“不记得了。”想了好久，念念老实地摇摇头。
无非是吃鱼捕耗子晒太阳。
闻言，司无胤揉了揉她脑袋，声音难得变得轻柔下来：“我忘了你记性不好。”
“也不是一直记性不好，我会记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念念急忙解释：“我记得我送你耗子做礼物，你不要！我记得我爬你的床睡觉，你不给！我记得做了坏事，你罚我！”
我还记得，那天你来接我，受了重伤。
念念耳朵不由耷拉下来，用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就被司无胤拎住了后领，另一只大手弹了下她脑门儿：“改改蹭人的坏习惯。你都知道做坏事，难道不该罚？”
“打屁股很丢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戚宿每次都躲起来笑话我！”念念不高兴地抖耳朵。
“那就少干坏事。”司无胤揉了揉眉心，沉默了几秒，他说：“我没有小时候十岁以前的记忆。”
“你记性也不好？”念念惊讶地看着他。
司无胤摇摇头，轻声说：“是没有记忆，跟记性不一样的。后来被师父收留，当时我身上有块玉佩，刻着司字，便用作姓氏。”
念念挠了挠脑袋，她不是很明白。
反正，就是记不起来的意思。
“那你现在记起来了吗？”念念好奇地问。
“没有。”他仍是摇头。
“那就不要想了，反正都过去了。”念念不假思索地说道。
她转念一想，追问：“那我有姓氏吗？要怎么样才能跟你一样三个字！”
说着，念念微圆的大眼睛变得亮晶晶，充满期待，她竖起了三根手指。
鸦羽色的睫毛微颤，司无胤摸摸她脑袋，依旧是轻轻淡淡地声音：“以前或许没有，现在起你有，跟我一个姓氏，姓司。”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