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南无言，伸手脱下了她的高跟鞋，看见那几个破裂的水泡以后，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抬头责怪道：“都这样了，还来？”
她耸了耸肩头，满脸都是挑衅：“可不就得来吗？我要是不来，你指不定就不回家了，我可跟沈姨说了，我是来捉你回家的！”
厉司南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心头是甜蜜的，但还是疼惜地将姜归打横抱起：“好，现在我们就回家。”
姜归勾着他的脖子，不满地扭了扭身子，哼唧道：“刚来就走啊？我还没玩儿够呢！”
“你想玩什么，我回去慢慢陪你玩。”厉司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伸手锤了一下厉司南的月匈膛，道：“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快放我下来！”
厉司南一脸不解：“什么幼儿园？”
难得碰到厉司南不懂的词，姜归笑得晃了下纤细的小腿，厉司南面露不虞，伸手扯了扯她开叉的裙摆，试图盖住那雪白的春光。
“下次不许穿这条裙子了。”
“为什么啊？”姜归眨巴眨巴眼，明知故问：“是我的腿不长吗？不白吗？不好看吗？”
厉司南深吸一口气：“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
姜归学他老成的模样：“你怎么那么多不允许？”
算了，自家的小狐狸。
这样想着，厉司南豁然开朗，不再理会姜归的小调皮，抱着人出了阳台。
又是一波视线聚集，目光各异，通通盯着俩人。
厉司南倒是没什么反应，寻找了一眼阿无，后者脸上的尴尬已经褪去，一脸严谨地走过来，道：“先生，已经和市长提前打过招呼了。”
回应他的是埋在厉司南怀里的姜归，笑靥如花，眼眸明媚：“阿无，阳台还有一双我的鞋，帮我拿一下啦，很贵的，不能丢。”
阿无看她一眼，脑海里离开浮现出刚才月光稀疏，她在厉司南怀中令人采撷的模样，耳根又是一阵热意，急忙避开，去看厉司南。
后者点点头，他立刻转回阳台去拿鞋。
循着记忆点，姜归很快找到刚才看见顾祸的角落，物是人非，顾祸早已不见踪影。
收回视线时，却又对上了于逸凡的目光，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出一个成语，痛不欲生。
她突然有些心虚，这样伤害于逸凡，但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心虚的，这个谎言可不比真相更让人接受？
“在看什么？”厉司南抱着她，全然无视他人的目光，径直出了晚会大厅，道：“看于逸凡？”
一猜即中。
姜归简直要怀疑厉司南是不是后脑勺还长了一个眼睛。
她不说话，厉司南知道她的脾性，抱紧了怀里的人，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才公开我？”
这话说得，倒不是她耳鸣，而是真的听出了一丝丝委屈巴巴，她诧异地看了眼厉司南，后者果然哀伤地看着她。
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个负心汉，内心的黑白两兽打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