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下了死刑。
厉司南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抿了抿唇,微微颔首,缄口不言。
老先生只当他是默认了,捏紧拐杖,斥道:“我不管你曾经和那位顾小姐有多交好,你现在既然娶了卿卿丫头,就该一心一意对她好,别想着出去沾花黏草!”
最后一句话,厉司南差点笑出声。
公司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清心寡欲?因为是隐婚,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单身,但他又不好女色,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久了,员工私下里还说他可能是喜欢男人。
然这些话,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说,说了就会被当成狡辩。
只能虔诚地听着。
见他这样,老先生突然叹口气:“我知道当初你娶卿卿丫头也是无奈之举,厉时韫那个混账东西逃婚,你为了厉家颜面和卿卿丫头的声誉和丫头订了婚。就算当时是无奈之举,没有感情基础,但这么多年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对卿卿丫头有感情?”
这一次,厉司南不再沉默,坚定地抬起眼,字正圆腔:“爷爷,我向您保证,厉夫人这辈子只会是卿卿一个人。”
“话倒是说得漂亮。”老先生明显不信,咚咚打了两下拐杖,质问道:“那为什么沈姨告诉我,你把卿卿丫头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竟然让她跳窗子跑出去!如果不是之后她机灵找沈姨借钱,这条路,她就是磨破了脚皮也走不完!”
跳窗子?
厉司南眉头拧住,他一直以为是沈姨送饭的时候被姜归钻了空子,没想到是姜归自己钻了窗子跑了出来。
他不敢想,一着不慎,姜归要是落了下来,现在该是如何?
“我问你话,为什么要把卿卿丫头关起来,你是不是对她不好,她才想着跑!”老先生斥到,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他对姜归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过厉司南和厉时韫这两个亲生的孙子了,况且这两个孙子一个比一个不着家,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又太顽劣,而姜归恰恰是古灵精怪,说话甜,就深讨他喜欢。
厉司南忙劝:“爷爷,您先别气,无论如何,身体最重要。”
说着,就去搀扶老先生,老先生死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臂:“别打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掌管集团了,我这把老骨头说得话就不管用了。”
厉司南放下手,垂在身侧,立即否认,敬重极了。
老先生这才顺气了一点,又问了一遍同一个问题。
厉司南沉默几秒,薄唇微启,平静道:“卿卿怀疑姜伯父姜伯母的车祸是人为。”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老先生的身体晃了下,摇摇欲坠般,又很快稳定下来,重重地压下拐杖,目光略微闪烁,咳了声,问:“十几年过去了,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怀疑这个?”
厉司南思忖片刻,还是没把姜归被绑架的事告诉老先生,一是怕老先生听了怒气攻心,二是他知道幕后推手是谁,老先生如果掺合了进来,不太方便他动手。
许久,老先生的声音降下来,一瞬间仿佛哀愁无限:“哎,当初不是调察清楚了吗?他们是追尾不小心掉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