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长基本相当于后世的班长,辅助博士和助教管理班级,还负责本班的考勤,有月钱的,斋长还负责领取、发放月钱等。
罗伯玉顺势坐在了教舍中间的一张书桌上:“我考一道题,谁答的最好,谁就是律学的斋长。”
生员们都跃跃欲试。
罗伯玉:“有一头猪,体型巨大,重达五百斤,力大无穷,如何把它制服杀掉吃肉?”
生员们认为这还不简单,纷纷答道多上几个壮汉,摁住捆起来不就好了。
罗伯玉说:“老子还未讲完!没有壮汉!只有父子两人,无旁人帮手,且老父年过花甲、身体孱弱。”
生员甲:“毒死它。”
生员乙:“那还怎么吃肉,要我说不如用麻药?”
生员丙:“麻药的量,能麻倒猪也能麻倒你!”
“用箭、用捕兽夹……”
大家开始集思广益。
“用痒痒挠!”魏停云喊道。
哈哈哈,教舍的人先是一惊,然后都笑了。
“你!”罗伯玉突然转身指着魏停云,“行~站起来,和大家说说,痒痒挠怎么个杀猪法。”
魏停云站起来:“畜知将死,必然拼命抵抗,四五个大汉有可能都按不住,更何况这猪力大无穷?
学生邻居家原来有一头小花猪,最喜欢我家小妹给它用树枝挠痒痒,还会像狗一样瘫倒享受,后来我看到村里其他猪也有如此,还自己没事经常到处蹭,不知是习性还是痒病…
所以,我认为,可以让老汉给这巨猪挠痒痒,趁它享受放松警惕之时,让其子持刀,一刀扎向猪心!”
“咦!”
虽然不知道真假,生员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残忍血光吓到。
“先骗再杀,岂是君子所为!”有人质疑。
魏停云笑笑:“只是解题,谁不是生来心善呢,见不得这种残忍的事情,比如我一贯都是吃素。”
曹宾觉得昨日好像还见雨凉兄吃四喜丸子,想来定是四喜素丸子。
罗伯玉拍手:“好!此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也,斋长就你了!和大伙说说自己吧。”
魏停云行了个揖礼:“受之有愧,多谢先生。”
随即转身面向众人:“诸位学友,小弟魏停云、小字雨凉,五原镇三河村人氏,年方十五岁半,过完年十六……”
曹宾小声朝他道贺:“我就说嘛,先生果然还是看重雨凉兄。”
午间的食堂人头攒动,魏停云买了两个窝头和一份白菜豆腐。
“听说你做了斋长了,手底下管着一百来号人呢。”
梁登库一番艳羡。
“低调低调,都是虚名,连个工资都没得。”
魏停云摇摇头,往嘴里填了块豆腐。
罗伯玉没去吃饭,而是在书桌前给严敬写回信。
‘崇正兄,一别数月,别来无恙,已收到兄之信笺,伯玉一切安好,念及兄身担大理寺繁务,不敢叨扰;
今日启笔,心中欣喜,吾自故土登县律学发现一出类拔萃之少年…此子博古通今、卓尔不群,律治论调犀利辛辣,颇有我辈昔日风采;
然少年气盛、毕露锋芒,尚待调(毒)教(打),想来他日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