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洛阳不敢问,因为南诺的眼神很危险,微微眯着,不经意流出的锋锐异常骇人。
“小贼,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没有,一醒来就能见到你实在是天下最美好的事,如果可能,我希望每次都是这样。”
“睁开眼,有透过小窗的朝阳和你,有悄然造访的月色和你……”
“当然,那些没有也没关系,但必须得有你!”
这话算不得好听,不过在他口中说出来就很动人,可他什么时候能想出这样的话了?
想着南诺笑了,歪头看着洛阳,怀疑他被那个老妖怪夺了躯壳。
“在笑什么?”
“不告诉,这是个秘密……”
“我想知道,你要不告诉我,我就欺负你。”
“欺负我?小贼,我给你胆子了是不是!”
南诺秀眉一挑,却没有反抗,任由洛阳抱住,她是独一无二的魔族皇女,这天下没有人可以欺负的,除了他。
不过,真的是小贼欺负她吗?
正想着,他的影子近了,明月拉过飘云挡在眼前,心底羞涩却忍不住偷看,很可爱,同面色羞红的南诺一样。
夜晚的风很
喧嚣,洛阳拉着南诺走上街头,神识扫过,不出意料,茶舍珍藏的好茶都消失得干净,这笔账不出意料可能会算到他的头上……
“你说他们醒来这突然消失的几天会怎么想?”
“他们这几天梦到的就是他们这几天的作为,我也不清楚他们会梦到什么,这就看那老头怎么设计了。”
洛阳看看南诺,轻声说道:“你说他们能不能梦到我的那一剑?”
那双眸子中有着真切的期许,南诺有些不解,便展开神识,感知着空空如也的茶舍,也慌了神,“小贼,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装睡吧,和他们一起醒过来,那老不死的感觉不太靠谱。”
洛阳点点头,拉着南诺向酒舍飞去,得毁灭证据,人言可畏啊。
南诺轻轻挥手,将痕迹烧毁,感知着空了小半的酒窖,轻轻叹了一声,正要开口挑笑却见洛阳取出一支笔,在墙上写道:“酒很好,茶也不错,留下丹药两瓶。”
书罢提笔,想了想洛阳又俯下身,在本该留名的地方细细绘画,借助月光,极为逼真的腊梅跃然墙上。
“完美,扯呼。”
收起墨笔,洛阳喊着黑话御剑而起,带着南诺飞向萧家,推开萧盈儿的门,将她送到偏房小床,霸占那软软的床。
“动作挺熟悉,看来偷香窃玉的事没少做啊?”
“有些事只能想想,魔宫太难进去了……”
南诺只是随口调侃,洛阳却答得一本正经,去把南诺偷出来他想了无数遍,每次都被否决,毕竟对于那时的他来说绝顶太高了,高的看不见,云里雾里。
现在好了,绝顶真的不算太高,星月也是触手可及的,到了这个高度,反而更加想念在山下的日子。
静静的,只需要守着南诺,其他什么都不用想,那可真很美好……
星月之上,天宫的风很冷,玉皇负手而立,唐子威在身后握着剑刃,不断练习着,一遍又一遍,手臂在颤抖,却依旧不敢松懈分毫。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痛恨自己的弱小,现在有了登顶的机会,不惜一切也要抓住!
嗡!
剑吟清脆,唐子威膝腿一软单膝跪下,拄着神剑,挨着天旋地转,尝试数次,始终没法起身。
“今天就到这吧,欲速则不达,我不会输的。”玉皇的声音很轻,心思不在,想的都是那条神乎其神的剑河,似乎在明悟什么。
唐子威点点头,盘膝坐下,调动灵力开始苦修,疯狂吞吐灵气炼入神格,带动风云变幻。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镇中的人都醒来,就像是每天黎明苏醒一般,酒楼老板与茶舍老板坐在一处,喝着茶,轻轻笑着,对那些事心照不宣。
小镇中的人没有减少,眼见临近十五,大家都想看看那人天之争,毕竟江湖很大很无趣,看热闹是理所当然。
当旭日再度升起,东方泛起烟霞,祥云渐渐铺近,玉皇踏空而立,在山间,凝视着院中伸懒腰的少年,朗声道:“洛阳,可须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