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以闭关为由推辞盛会,玉皇未尝不是在等,等一个彻底泯灭昆仑这根刺的机会,算计不错,可惜永远也不会想到四海盟这柄刀会取缔昆仑,重重刺入天宫的胸膛!
不过在那之前有必要拦一拦武当与灵山,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不能叫他们坏了事……
六界风云变幻,而天外虚空依旧是旧时模样,死气沉沉的,唯有靠近辉光的地方存在动静。
又望了眼远远的光辉,洛阳气恼的收回视线,翻身坐起,向周围传音,“前辈,你能不能叫我单独见见他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得回去。”
“可以,左手边见那个用弓箭,右手边见那个用枪的,你自己选。”
洛阳点点头,随便寻了个位置,折腰一拜,在原地犹豫片刻,迈步向左手边走去。
“先见师门的宗老都不愿见自家老祖,看来很有故事啊,我得听听……”
王座上的生灵心中自语,目光透过深邃的虚空,好奇打量着两人。
洛阳方才踏入空间,假寐的拓金便睁开双眸,张弓搭箭,没等动手传音入耳。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地府什么情况你我清楚,我在这儿蹉跎岁月没什么,昆仑的剑都在我这儿,只要我回去,昆仑便能东山再起,可地府不行,你不回去,十八层地狱早晚出事。”
拓金看看纹丝不动的龙城飞将,渐渐放下长弓,打量洛阳冰冷的模样,回道:“的
确不错,可我认为你更等不起,青梅竹马,待君归去,南诺公主恐怕以为人妇!”
“哼,她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还了,现在昆仑的牺牲都是因为她,恩怨勾销,我和她此后仅是陌路人尔。”
“这话你说得坚决,可知道你与南诺是非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会信?”
拓金得意的歪着头,收起弓箭,笑容却更是不屑,洛阳摇摇头,心知骗不过拓金,不再多言,先后缓缓退去,打算去白恪那儿试试。
“不必过去了,我都骗不过,你更不可能骗过他,别忘了,龙城飞将可是因他而生!”
拓金轻声说着,洛阳却如若未闻,轻笑着退回原位,迈步走向右方。
“来了?”观想道则的白恪歪头望了眼洛阳,起身战直,微微勾着嘴角,抢在洛阳开口前说道:“你应该先去过那家伙那边,他没答应你的条件,所以你想来我这儿试试,毕竟他一直在六界中,而我回来没多久。”
“不错。”
“很好,你很诚实,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可以放你回六界,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前辈不妨直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洛阳轻声说着,对白恪想要问的东西已有三分揣测,君君臣臣,不君不臣,龙城的事白恪不可能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放得下。
“天子是怎么死的?”
白恪开口,洛阳不由眯起眼眸,继而开口,道:“没人知道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死的很蹊跷……”
“换句话说我可以理解为天子可能没死吗?”
“怎么理解随你,但我可以确实告诉你,天子已经死了,这是他的社稷图。”
说着洛阳想取出社稷图,白恪适时抬起手掌,轻笑着摇摇头,道:“无所谓这些的,这山河社稷图是至宝没错,可他同凡人追逐的那些东西没有差距,都是死物,既然是死物,就说明不了问题。”
“呵,龙城飞将名不虚传,现在你的问题我回答了,可以将永恒灵媒给我了吧?”
“言语是最空白无力的,我说了你就信了,还真是愚蠢!”
白恪不无意料的开口,洛阳摇头笑笑,长出一口气,正要离开,白恪再度开口,“我知道你母亲的可能在哪,你要不要去看看?”
传音轻轻的,在洛阳耳畔却犹如恍然炸响的惊雷,悠然的脚步一顿,洛阳紧盯着永恒不变的虚空,握拳压下心底涌起如若烈火般的急切。
“还不是时候,我现在的实力救不出她来……”
“是救不出来还是不想救,是有进有退还是满心惊恐,你很怕,怕十六年的希冀落空,怕你从有父有母被迫离散变成流落街头一无所有的孤儿!”
这话如刀,洛阳不由得握紧手掌,脚步凌乱的消失在白恪的视线中。
心乱如麻,不安的好像被老猫注视着的老鼠,白恪说的没错,十六年的希冀期待的团聚又一次变成泡影,有谁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