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滞留此处莫不是想接我一剑?”
清冷的喝斥声惊散流云,浩瀚的剑光占去小半琼霄,光辉夺目。
紧握双拳的神明转身遁逃,呼吸间消失在天际。
剑光落下,素白色的剑气消失不见,孔州捂着渗出鲜红的衣裳,深吸口凉气,道:“将军务必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何离点点头,举起长剑向着城门一挥,冷声道:“攻城!”
孔州御剑飞起,剑指虚引,剑光斩在纹饰着咒文的厚重城门上,炸响一声惊雷。
群马嘶鸣向前,众将士勒住缰绳,废了些许气力制住战马,举目远眺不远处的北华关,城门大开,火光中的军士紧握着刀兵,不约而同的靠在一处,共敌清冷夜风。
何离挥落长剑,深吸口气,一马当先直入危城,放声断喝,“神明已败,放下刀兵,可免死罪!”
几个不甘落败的军士上前,未能同何离斗上几招便被斩入火海,哀嚎声叫余下的军士靠的更加紧密,第一声刀兵落地,借着无数刀兵落地。
焰火渐消,月华下的树影微微偏移,玉龙军破城而出,穿过传送阵,举箭抛射,破城败敌,片刻光景再度收复一城。
微微喘息片刻,何离驾马向下一关而去。
孔州轻轻笑笑,催动惊鸿影遥遥跟在玉龙军后,接收俘虏,剑光流转,画地为牢。
东皇既驾,明亮日光中何离带着玉龙军和兵白穆。
经半日发酵,战报传开,六国俱惊。
烈火龙骑不出,仅凭玉龙军
便一夜攻克十五城,皆知大秦兵骑甲天下,但这等战力也太过可怖。
湘云公手掌敲击着战报,全神揣测着咸阳城中的变故,那等情势,举目皆敌,能破局的必然是足一凭一己之力压过神魔妖鬼邪五方势力的存在。
如此才俊,六界不多,能做到这般完美的,想来也只有那一位,昆仑小师叔,齐天之后,天剑洛阳!
苦想冥思间,一抹酒香在帐外传来,湘云公大惊失色,正欲起身下令一道火光在营中爆起。
继而漫天箭雨当空坠落,火势借着烈酒与东风,呼吸间席卷整片军营。
为数不多的护卫队低吼着冲出军帐,未待看清敌人便被砍倒在地。
苍蓝色火光同浓厚的酒气充斥整片营帐,湘云公握紧拳头,想了想盘膝坐下,拔剑狠狠刺入肩头,匍匐在帐中,气息微弱。
巽风四起,漫天沙土遮天蔽日,狐妖提着长剑,背后七条素白色的尾巴引人瞩目。
金甲天神冲出风暴,居高临下,张弓搭箭遥遥锁定白穆的后脑,长弓上篆纹逐一点亮,无云的蓝天遍布阴云,箭矢破空,牵引着一片惊雷。
剑光闪耀,雷箭被斩做齑粉,天神捂着脖颈坠落云霄,渐渐被烈火吞噬。
狐妖闪身遁入地下,取出一张阵盘,双手印决变换,催引灵力落向阵盘。
篆纹一一点亮,恍然四起铿锵剑吟,一抹寒芒斩破层层厚土,精准无比的斩碎阵盘。
孔州落下虚空,周身包裹着凌厉的剑光,白衣乱舞,犹如谪仙。
“不要怕,他不是洛阳!”
狐妖蔚蓝色的眸子中明光闪耀,神、妖两族满心惊恐的才俊恍然回神,仔细瞧瞧孔州,纷纷举起刀兵,笑容狰狞。
“他是我师兄!”
一剑穿云,对影成双。
洛阳不知从何而来,提剑斩杀狐妖,俯视着神魔妖鬼,杀气腾腾。
白穆笑望着镜中的剑修,勒马开弓,箭矢穿云。
帐外深森,霍瞿注视着响箭腾空,遥望着浸在火中的楚军,嘴角扬起,手指在长戈上敲击着,刚欲喝令出兵时一道惊鸿黑影闪过,留下一坛秦国国都特产苦酒。
酒入愁肠,素生意气。
霍瞿爽朗一笑,提到纵马,直奔楚营,山海未收,大业未成,这苦酒倒是应景。
刀斩武将,马踏连营,霍瞿带着亲兵数十人冲出火海,马疾刀快,横行无忌。
燕北寒望望狼狈的天神,嘶吼着集合军队,惊雷般喊杀声传来,被一刀斩倒在地。
天地变成赤红颜色,霍瞿的背影渐渐远去,哀嚎伴着刀光剑影起伏不休,鲜红成为营帐中的主色调。
甲苦悄无声息的步入营帐,沉默着背起湘云公,留下两具身形相差无几的尸身,转身出营,站在山坡上俯视着战场。
“不足百人!”
“是啊,不足百人!”
湘云公起身,整理衣衫发冠,俯视着杀穿营帐后再度隐入深林的骑兵,笑容狰狞。
骑兵奔出数里,霍瞿眼睛通红的勒住战马,回首望去,白云间有着蒙难的弟兄音容象貌。
国破山河在,这复仇雪恨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