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方才不让我出手的原因,你想试试他?”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给他们个教训,你是个绵里针的性格,要么不动,要么下死手,我可不想他们欺负你。”
南诺眯着双眸,狡猾的像只狐狸。
洛阳轻笑着摇摇头,望着深邃的月,范应侯不会欺负他,某种意义上这个敢为黎民百姓主张废除贵族分封土地的文士同他是一类人,都是可以为心中事牺牲一切的角色,而且南诺也吓不住他,贵族的刀在范应侯肩头悬了二十年,他何曾畏惧半分?
瞧洛阳摇头,南诺不满的拎起洛阳的耳朵,轻轻吹气,悄声耳语,“夫君,你笑什么呀?是奴家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我家小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媳妇说的都是理!”
南诺满意的点点头,歪头望望范应侯,再次叮嘱道:“总之你要小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比什么都可怕,谁都有可能害你!”
洛阳点点头,飘身落在林间,抿着嘴唇,不舍的拉住南诺的素手,他知道她又要回去了,这次不同寻常,可能很久很久都不能再次相见。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很快就回来。”
南诺轻声说着,在爱人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消失在月下,洛阳都已经是宗师了,她还是个蜕凡的小魔头,这样下去会被越拉越远,明明不久前还是她在保护他的。
芳踪杳杳,怅然若失的洛阳坐在古木指头,遥遥眺望着天际的明月,抿着嘴唇,满心怅然。
孔州御剑靠近,踏空而立的范应侯紧紧抓着孔州的肩膀,怒视着枝头间的洛阳,轻声喝问着,想把他骂醒。
“英雄气短
,儿女情长,你知不知道每耽搁一刻我们的胜算就要少上几分?”
洛阳苦笑着拱拱手,翻身落在树下,感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环顾静谧的山林,轻声道:“先带他离开,我有些事要处理。”
孔州望望夜色中一闪而逝的鬼面,点点头,带着范应侯御空而去,地府使徒可不是之前那几个下三滥的邪修能比的,范应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向来无所不用其极的地府使徒,孔州真没有绝对保下他的把握。
剑光遥遥消失在天边,面带各异鬼面的使徒将洛阳重重包围,血脉秘术的光辉将夜幕渲染的七彩缤纷,凄冷夏风,面带赤红幽鬼面具的使徒从枝头跳下,双臂一挥,赤红色鬼纹化为两柄中朱红琉璃般的拳刃。
“阎罗大人,你应该清楚我们的规矩,告诉我你的选择!”
“赤幽鬼,你小子长本事了,都敢给我选择了?”
洛阳探手握住天剑,天剑闪起金色光焰,未曾挥动,林中使徒都不由自主的亮出兵刃,无比忌惮那抹尽断一切的可怖剑势。
距离天剑最近的赤幽鬼更是连退后了五步,拳刃轻颤,仅仅是看着那柄奇特的剑就有种自己将被斩断的错觉。
“阎罗大人,阎皇已下令彻查两界山之事,作为当是时的唯一幸存者,你理应回去说明一切,难道你不想为墨祁等前辈洗刷冤屈吗?”
洛阳挥手收起天剑,迈步走近赤幽鬼,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道:“说了不代表有用,墨祁他们为什么死,拓天鬼帝为什么死地府每个鬼灵都清楚,查不查没有区别,有些事不改变墨祁他们永远不可能得到清白!”
说着洛阳走过赤幽鬼身边,怀中多了枚玉简,心底多了分温暖,很多事都变了,很多事都没变,地府还是那个地府。
数百使徒就这样凝视着洛阳走远,没一个动手拦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为洛阳想做的就是所有鬼灵都想做的。
“收队,未发现阎罗!”
赤幽鬼轻声吆喝着,鬼面下的嘴角轻轻上扬,很久很久之前没有鬼灵会睁眼说瞎话,直到洛阳成为阎罗……
万木竞秀,四下皆是青烟绿雾,举目四顾,些许斑斓的金光洒落,似一片碎星,美轮夺目。
碧带环林,林深悄寂,风起,有彩凤腾空掠过,七彩尾羽渲染流云,美轮美奂。
虎啸丛林,山岳大小的白虎腾空掠起,背升双翼,乘驾风势,倏尔挡在彩凤身前,口吐妖语,“凤王,你过界了,这里是罗天密林,不是你的翡翠高原!”
“通传妖王密令,即日起,所有妖族可自由前往齐国,得天书,救出东皇方朔者受上赏;救出东皇方朔,失天书者受中赏;得天书,未能救出东皇方朔者受下赏,另外所有参与者不论成功与否岁供皆减九成,伤亡较重视情势贡献令加赏赐。”
言罢彩凤遁虚而去,白虎踏在云上,沉吟良久,张口呼啸,会聚百兽,齐向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