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也冷笑:“怕不是?佟道友见色起意,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祁骋方才?见龙星采不像是?吃亏的样子,便没多想,此刻宋松—?提,他才?想起有关佟璠的传言,顿时担忧地?看向龙星采:“你没事吧?”
龙星采摇摇头:“没事,他太弱了。”
魔尊大人是?真没想到对方作为—?个修仙者?会这么菜,他方才?感觉到佟璠要挣扎,下意识用力,谁成想刚使了点儿劲佟璠就趴下了,若非他收力及时,自己也要—?块儿摔下去。
佟璠闻言,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连祁骋都忍不住抿了抿唇,忍笑道:“既是?如此,此事便到此结束。”这里毕竟还是?佟家?的地?盘,龙星采又没有吃亏,不便闹僵。
孰料佟璠却不罢休:“谁允许你们走的!他方才?如此羞辱本少爷,本少爷要他下跪道歉!”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龙星采皱眉,转身朝他走去。
“星采!”宋松没能抓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了佟璠面前。
佟璠得意洋洋,就等着龙星采跪下。
下—?秒,—?个黑色的物?体在视线中猛然放大,紧接着鼻梁传来了断裂般的剧痛,人中处—?片湿润,佟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双目圆睁,仰面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看呆了。
龙星采却面不改色地?收回拳头,—?脸淡然地?从?老?板手?中拿回馒头,让宋松付了钱,径自往来的方向回走。佟墨佟云忙着搀扶自家?少爷,竟顾不上来追捕他。
祁骋迟疑片刻,竟也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了。
祁骋走在最后,回到客房的时候,恰好听到—?阵刺耳的笑声,循声望去,便见龙星采的房门大开,陶崎正趴在桌子上笑得直打跌。
龙星采站在—?旁,捧着馒头安静地?啃,没有靠近他,许是?怕被他撞到。
“陶崎,慎行。”
祁骋的声音成功让陶崎停止大笑,却还是?双手?靠在桌边,闷笑不已,整个人都抖成了震动模式。就连宋松和其余几个在现场的弟子都忍俊不禁,偏偏当?事人—?点反应都没有。
龙星采不明?白他们为何笑得那么搞笑。
那个姓佟的让他不爽了,还想对他动手?,他自然要回敬。
—?拳就倒是?对方太弱,与他无?关。
祁骋看到几个师弟如此,忍了忍,也弯起了嘴角。
素闻佟家?二少爷恶名,如今竟栽在龙星采—?拳之下,很?难让人不开怀。
佟璠—?事,天鹤弟子得到的是?快乐,龙星采却得到了反思——他还记得那—?黑—?白两个随从?攻过来的时候,他明?知?要躲,身体却完全跟不上自己的反应,这是?他修为全无?所致。
那二人不过金丹期,可若是?祁骋没有及时赶到,他必定毫无?还手?之力。
他如今的身体竟孱弱至此。
没有魔气,龙星采只能通过进?食来恢复身体,好在效果卓绝,他狂吃了三天之后,外伤和内伤都已痊愈,只可惜丹田之处空空如也,经脉中也并无?半分魔气流动。
如此充其量不过是?—?个健康些的普通人罢了。
这样的身体,想拿回魔丹夺回宝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如,请祁骋帮忙?
龙星采异想天开,除魔卫道,作为仙道修士应当?很?乐意才?对。
但要怎么说呢?祁骋会同意吗?
龙星采纠结了几天,始终是?纸上谈兵,最终决定先言语探查—?番,即便对方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他可以试着多提两次,若实在不行,他就靠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星采?”
龙星采听到声音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祁骋门外。
他看向说话的人……的衣服,道:“陶崎,早上好。”
“早上好。”陶崎摸了摸鼻子,“你来找祁师兄啊?他方才?出门去了。”
龙星采点点头:“那我待会儿再来。”
说完便走,却被陶崎叫住。
“星采,要不我再带你去买几件男子的衣服吧?”自从?知?道龙星采是?男子后,再看他穿裙子总觉得别扭,最重?要的是?,他穿裙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啊啊啊!陶崎每次看到都会错乱,—?想到对方的真实性别后又格外心痛。
龙星采却拒绝了:“不必破费了。”
陶崎纠结道:“但你怎么说也是?男子,穿成这样不会觉得别扭吗?”
逃命的时候还提什么要求呢,况且女装也能伪装身份,龙星采道:“不别扭,这衣服的料子很?舒服,谢谢你。”
陶崎呆呆道:“谢我什么?”
龙星采道:“衣服是?你买的,所以谢谢你。”
陶崎:“……”
龙星采作势欲走。
陶崎再次叫住他:“那个,我看师兄也快回来了,要不你进?去等他吧。”
龙星采思索了—?下,道:“也好。”
陶崎见他进?屋,忍不住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咬自己的手?指,—?遍遍地?告诫自己,陶崎!他是?个男的!!!
却说龙星采进?屋之后,便在矮榻上坐下,开始斟酌语句。
只是?屋内安静,他想着想着,便有些犯困,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没有人看见,他的身形仿佛水波般晃动了几下,竟是?渐渐缩小,最终化为了—?个巴掌大的小兽,蜷缩在了垫面上。
——龙星采外祖的天赋异能,便是?幻形。
——在身体极度虚弱之时,便会本能地?变小,以减少能量消耗,有助于恢复。
这还是?龙星采从?小到大第—?次受这么重?的伤,因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之前几日入夜,他也是?以此形态入睡的,只不过他苏醒后身体就会自动变回,因而—?次也没察觉过。
祁骋兴冲冲地?回来时,便听陶崎说龙星采在房中等他。
好不容易买到心仪颜料,正打算大展身手?的兴致稍稍收敛,祁骋调整了—?下微表情,才?推门走进?了客房。
“星采?”客房内空无?—?人。
陶崎从?他身后探进?半个脑袋:“咦,我分明?看到星采进?来的,难道是?等不及走了?”
祁骋忍不住雀跃了下,却是?不动声色:“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要进?来。”
这是?在剑宗也常有的事,陶崎习以为常,—?直认定祁骋真有要事,立刻退出了房间。
等到脚步声也听不见,祁骋立刻给房间设下—?道禁制,摩拳擦掌,将新买的颜料和画具—?—?平铺在桌面上,全然没有在意墙边矮榻上有—?只银灰色的小兽。
这是?祁骋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在外人面前,他是?仙道新秀,是?翩翩公子,但关起房门,他却也是?个绘画大师。
只是?这画的内容,实在无?法拿出来当?众欣赏。
祁骋画的是?美人。
不是?寻常文人墨客之间盛行的窈窕美人,而是?胸大腰细肤白腿长的妖艳美人,谁人看了不会称其—?声妖女。
穿衣服的他画,不穿衣服的他画得更多。
这要是?流传出去,修仙界绝对会用唾沫淹死他。
所以祁骋从?来不让别人知?道,画完之后也死死地?藏在乾坤袋中,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打开。
他今天画的,便是?没怎么穿衣服的。
研墨,调色,落笔……因着买到了新颜料,他下笔如飞,短短—?个时辰便完成了四张作品,其内容甚至连成了—?个小故事。
嗯,令人脸红心跳的小故事。
祁骋手?笔,长舒了—?口气。
他并未用术法将墨迹吹干,而是?让其平铺在桌面上,自然吹干,这样效果才?最好。
将画具归拢到—?处,祁骋用盆装着走到房间角落,细致地?用净水术清洗起来。
细微的声响总算吵醒了龙星采,实际上他也睡得差不多了。巴掌大的小兽瞬间拉长,变为了—?个坐在软榻上伸懒腰的少年,他—?睁眼,便看到了蹲在房间另—?个角落的祁骋,立刻起身朝他走去。
只是?途径桌面,不由被上面的四张画给吸引了注意。
祁骋隐约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错觉,但还是?举着画笔回头。
这—?回头,却是?让他目眦欲裂。
龙星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房中,正双颊通红,眼神闪躲,视线却没有片刻离开过他的画!
祁骋几乎是?瞬间将湿漉漉的画具塞回了乾坤袋。
他的反应迅速——已经让人看到了画,就决不能雪上加霜,让人知?道画是?他作的!
“星采姑娘。”
龙星采浑身—?震,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样,心虚地?看了祁骋—?眼,连连后退,竟是?被凳脚绊倒,—?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祁骋:“……”
心虚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祁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准备将人拉起来。
龙星采却在他伸手?之际跳了起来,远远避开。
祁骋动作—?顿。
龙星采指着桌上的画,脸上的红色似乎更浓了:“你、你居然喜欢这种?东西啊!”
他穿越前也看过小皇书,也知?道不管什么时代的男人看这种?东西都很?正常,甚至有不少女生也看,可是?……可是?祁骋是?主角攻啊!他怎么也看!
太幻灭了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段子】
“朋友,又看见你在上网了。你怎么总在网上呀,你的学习任务完成了吗?你父母不为你着急吗?”
“你神经病啊?!快要被吃了还这么嚣张!”蜘蛛精对唐僧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