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愕然。
宋棂坏坏地笑了起来:“开个玩笑,等回京了,孤会好好奖赏你的。”
云汉:“……”真希望这不是个玩笑。
云汉的身体素质比宋棂想象中还要好,加上用了上好的药,云汉的伤口第三天就结了痂,第四天就能下地,眼瞅着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不用宋棂要求,他就自动自觉地回到了小皇帝身边当值。
适当活动有助于伤口恢复,宋棂并不强求他卧床休养,就是可惜云汉的伤口不能碰水,不然在温泉山庄,他们完全可以来几场鸳鸯戏水。
不过不能和云汉一起洗,不代表宋棂会放弃自己泡温泉的机会。
那天他探望完云汉,便让宋桥带他去泡了温泉。
这座温泉山庄是官宦子弟手下的产业,常年人满为患,但也有专门为贵客准备的独立院落,宋棂他们现在住的便是宋桥名下的院子,院中有单独的温泉,室内外兼备。
这几日仍在下雨,宋棂便只能待在室内。
浴房内,从山上引下的温泉水汨汨灌入浴池中,蒸腾的满屋雾气缭绕。宋棂褪下浴袍,缓缓踩入水中,靠着边缘坐下,痛快地吐了口气。
云汉则端坐在旁,随时待命。
“云汉,替孤擦背。”
云汉领命,拿起浴巾,沾湿了温泉水,按到了宋棂背上。小皇帝的皮肤柔嫩无比,白皙的肌肤稍稍大力一些便能留下红印,浴巾沿着后颈,到肩胛,再到手臂,每一处都是云汉见过了无数次的,却仍旧能勾起他心底最不堪的念头。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起来。
云汉自己还未察觉,宋棂却发现了,讶异地转过身来。
“陛下,需要卑职侍寝吗?”
宋棂惊呆了。
云汉居然会主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
……不对,之前好像也主动过一次,还被起床气的自己打了一拳来着。
“陛下?”
宋棂讷讷:“你还有伤。”
云汉:“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宋棂:“……”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在雾气中升温,温泉水中掺杂了汗水,又从如玉的肩头滑落。冰凉的砖石上铺着明黄色的浴袍,又在摩擦转身中皱成一团,被纤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最后松开。
宋棂躺在云汉怀中,平复着呼吸。
“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他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无碍,陛下不必挂怀。”
宋棂一时无语。
他从来不知道云汉竟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他就不会觉得疼吗?
“起来,回屋上药。”宋棂的声音冷了下来。
云汉有些茫然,不知小皇帝怎么忽然就生气了,难道方才被弄疼了?上药……是那处受伤了吗?可他明明很小心啊!
在迷惑中抱着小皇帝回了房间,云汉这才明白宋棂是要给他上药。
一股让他陌生的情绪从心头油然而生。
甜甜的,暖暖的,又有些酸酸的。
等云汉的伤势痊愈,又是十天过去,这十天里,宋棂严禁云汉剧烈运动,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微服出巡还能遭遇刺杀,让宋棂愈发怀疑这是世界意志在试图拨乱反正。
但他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逆反心理被激了上来,他倒要看看,世界意志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真的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才肯罢休。
他们遇刺是在金陵境内,大名鼎鼎的古城,宋棂前世就十分向往,可惜身体限制无法实现。
如今来了,自然要玩个尽兴。
加之身边有宋桥,宋棂连咨客都不用找了,直接让宋桥带路,把宋桥累得够呛。
眼见着到了午膳的时间,宋桥推荐了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
只是在必经之路上不知为何十分喧闹,且有大批人群聚集,宋桥对刺杀有阴影,见状立刻道:“公子,那么多人不安全,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吃吧,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酒楼了。”
宋棂心思一动,道:“不必,就去那家。”
说罢便迈开步子。
也不知是宋桥乌鸦嘴还是什么,宋棂才走没两步,就看到一个圆球状的物体迎面砸了过来,他下意识抬手去挡,手臂上却没有被砸中的感觉。
扭头看去,原来是云汉及时出手,偌大的手掌稳稳地将那颗球体抓在了掌心。
是一枚绑满了缎带的红色彩球。
宋棂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边的玄衣公子,请上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