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的?声音一出,谢非夺就听见姬芜熟悉的?嗓音在院子里响起来,随后?他一回头就看见那一身红衣的?人就立在院子里,面上?的?笑意很深。
谢非夺低咒了一声,作势就要走,却?是被?姬芜一把拦住,“这么晚了,小夺儿这是要去?哪?”
谢非夺没好气的?看了姬芜一眼,“老子喝花酒不行?”
“不行。”姬芜眼睛一眯,“你还敢喝花酒???”
谢非夺挺直了腰板,“我?怎么就不能喝花酒?”
姬芜叉了腰,“我?不管,你现在是本大人的?人了,你就不能去?。”
乖乖,他听见了什么?
要不是这是自己家,王麟都想直接撂挑子走人,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王麟看着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出声提议,“大人,您要不就跟着姬大人回去?,毕竟姬大人都亲自来接您了,老臣这府上?小,您看,实在是没地方住了。”
谢非夺:“……”
谢非夺被?王麟‘赶’了出去?,站在外面寂静无人的?街道上?,跟姬芜大眼对小眼。
姬芜:“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谢非夺瞪了对方一眼,“你闭嘴。”
他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迈步向前走着,姬芜将人看了一眼,也懒得跟人废话,直接走了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谢非夺,“我?自己可以走。”
“大人我?困了。”姬芜厚着脸皮出声,“等你走回去?,天怕不是就要亮了。”
谢非夺:“……”
等他腿好了,再跟这人算账。
谢非夺搂着姬芜的?脖颈,借着月光多?将人看了两眼。
姬芜似有?所觉的?偏头看向她,“有?花楼里面的?好看吗?”
那可比花楼里面的?好看多?了。
谢非夺这话没说,哼了哼将头枕在姬芜的?肩头上?。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除了头顶洒落而下的?月光,便只有?姬芜脚下步子的?声响,安静的?环境,让谢非夺昏昏欲睡。
这人一困脑子就有?些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之间,他搂着姬芜的?脖颈问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姬芜偏头看着他,将人抱紧,“看你一直没回,出来寻。”
姬芜的?声音少了几分?的?针锋相对,倒是多?了几分?柔和暖意让谢非夺心里听着十分?舒服,他哼了哼,嘟囔了两声,“那你不早点来,害得我?……都等困了。”
谢非夺的?话虽然很小,姬芜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半晌叹笑出声,“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趴在肩头的?人没了声,姬芜看了过去?,就看见谢非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睡着了。
月光从头顶侧落而下,在人的?脸庞上?映出些许光辉。
姬芜抱着人回了府,在院外看见了立在那一身蓝衣的?梁言。
梁言朝着姬芜怀中的?人看了一眼,“睡了?”
姬芜对梁言的?印象还算不错,听到他问淡淡的?恩了一声。
梁言点了点头,“你先送他进去?吧,然后?我?们谈谈。”
“好。”
姬芜将谢非夺安顿好,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看着梁言,问出声,“言哥是来当说客的??”
梁言摇了摇头,“不当说客,跟你聊聊天,可以吗?”
姬芜:“请。”
两个人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梁言当先说了话,“先前是渊哥不好,打伤了你,你别放在心上?,我?在这向他道歉。”
姬芜哼了一声,“每次出了什么事?情都让言哥你来。”
梁言温和的?笑了,“你最?是清楚你大哥是什么模样,他不善于表达,有?些话说的?也直,你多?担待一点。”
姬芜面色稍冷没有?出声。
梁言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芜,你还在怨你大哥。”
见姬芜没说话,梁言再次道:“既然如此,那你怨恨我?吗?”
姬芜抬起头看了梁言一眼,“我?怨恨言哥做什么?”
“渊哥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我?。”
灯光下,梁言的?眉目多?了一抹柔和与浅叹,“如果不是为了我?,当初他也不会放弃世子之位,这个责任也不会落在你身上?。”
姬芜攥紧了拢在袖中的?手?,“跟世子之位没有?关系,我?想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一走了之?如果不是因为此,母亲也不会……”
姬芜想到此,那原本一惯带笑的?眼都挂了几分?冷,就连眼眶之上?都生出了一丝薄红。
“小芜。”梁言握上?姬芜的?手?,“小芜如果我?说你大哥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有?人要杀他,如果我?说王妃之死另有?隐情,你该当如何?”
“言哥,你说什么?”
姬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梁言。
明明当初他父亲告诉他,他母亲是因为大哥的?不辞而别怒急攻心方才?离世,是父亲亲口昭告了天下将世子之位传给了他。
可现如今梁言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是骗局吗?
姬芜坐直了身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言沉默了一会,方才?像是确认了什么再次出声,“小芜,看你表情,恐怕你所知道的?东西同真相大有?不同。不过没关系,我?和你大哥这些年在外已?经找到了证据,此次回来,便是要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你。”
梁言看着姬芜面上?表情再次出声,“小芜,镇南王府是你大哥的?家,也是你的?家,不是我?们不想回去?,是压根就回不去?,镇南王是绝了你大哥所有?后?路啊。所以你不要怨你大哥,你大哥之前在厅上?同你说的?那些话,已?经压在他心头许久。”
梁言一把将姬芜的?手?给握住,语调之中带着一股子哽咽,“小芜,整个镇南王府现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