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
倚绿刚想问问齐半灵刚才发生了些什么,齐半灵连忙对着她低低“嘘”了一声,然后指指隔壁裴亦辞的更衣间。
倚绿明白了齐半灵的意思,可能她们在这里说话,隔壁能听见?
稍等,那岂不是她们来时在更衣间说的话,陛下在隔间听得一清二楚了?
倚绿心里又惊又怕,推着齐半灵回到行宫为她备下的寝房,才低声问她:“姑娘,难不成我们在更衣间说的那些话,陛下都听得到?”
齐半灵一听倚绿提这些事就觉得?头大,无奈地点点头。
倚绿努力回想着她们究竟私底下说了些什么,不免越想越怕,脸都吓得?煞白:“姑、姑娘,陛下可有责怪于你??”
齐半灵摇摇头,也不算责怪,还?好只是拿她说的话调笑了她几句罢了。
她暗暗庆幸,其实有时候,裴亦辞为人也不像他看上?去的那般不近人情。
倚绿见齐半灵摇头,又想起自己带着吴姑姑进去的时候,裴亦辞也不像震怒的样子,甚至还帮忙把她家姑娘抱到了轮椅上?,也松口气。
倚绿还惦记着齐半灵来之前说要调查过去的事情,便问她:“娘娘,您这趟来行宫,还?有什么打算吗?”
齐半灵心里也急着这些事呢。可裴亦辞来去匆匆的,她根本摸不清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更不用说他在的时候,行宫戒备更加森严,她若是想派个人出去或是找人来问话,估计不比在宫里时简单。
一想到这些她就头大,只说:“我暂时没想好,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就不信,裴亦辞这随便咳两声的喉疾还能比她腿疾更严重。行宫传召大臣或是处理政务也绝对没有在宫里时方便,裴亦辞这样多年勤政的皇帝,还?能赖在行宫里不走了?
这时候,倚绿看到寝房的床上?,行宫的宫人已经替齐半灵铺好了床褥,就又问她:“姑娘,要不奴婢先扶着您去午歇吧。”
齐半灵看了眼舒舒服服的床褥,有些无奈:“罢了,我下午的困劲儿早过了。”
被裴亦辞这番折腾,她还能睡着才是怪事呢。
这时候,有个宫女在寝房外轻声问道:“皇后娘娘可睡下了?”
齐半灵和倚绿对视一眼。
通常齐半灵回房午睡的时候,若是没有大事,底下那些宫人是不敢过来打搅她的。
齐半灵便坐正了,朝外说道:“无妨,你?进来吧。”
寝房的门慢慢打开,一个身量娇小又其貌不扬的小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下就跪伏在地上:“娘娘,侬儿怕是要不好了。”
侬儿?
凤栖宫宫人数十,齐半灵不过只能将每个人的名字和?脸对上?而已,管束下头宫女的差事,齐半灵向来全托给倚绿的。那个侬儿也不怎么争先,齐半灵对她就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倚绿凑到齐半灵耳边偷偷告诉她:“那个侬儿过去和絮儿最是要好,奴婢怀疑她和宜妃有所勾结,故从来不许她进正殿伺候,只能在外殿做做洒扫树叶的活儿。”
齐半灵点点头。倚绿进宫这几个月来,也越发有大宫女的派头了。
只听那小宫女接着哭求:“娘娘,前几日侬儿就有些腹泻,开了几服药也没见好。今日要来行宫,奴婢本劝她大热天的别跟来了,可她偏不听,谁知刚来了人就倒下了,现下眼看着是不行了,奴婢又找不见应姑娘,这……”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成这样?就算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按说宫女们都是一起用饭的,没道理就侬儿一个人病倒了啊?
齐半灵便吩咐倚绿推着她过去瞧瞧,没想到刚到宫女们居住的配房,就看到应白芙已经被其他宫女带来,正在给侬儿把脉。
那侬儿面色惨白如纸,人瘫倒在榻上?,浑身还冒着冷汗,齐半灵只看了一眼,便低声问应白芙:“怎么样?”
应白芙放下手,微微摇了摇头。
待她们一道?出去了,应白芙才低声告诉齐半灵:“这侬儿的病状,不像普通风寒或是吃坏了东西,倒像是中.毒所致。”
齐半灵一惊,若真如那小宫女所言,侬儿是前几日开始发病的,她是在凤栖宫中的毒?
她正惊疑不定,却见冯许带了一队侍卫巡到了配房外,见到齐半灵,便上前给她请了安。
齐半灵免了他们行礼,望着冯许问道:“凤栖宫一个叫侬儿的小宫女似是中了毒,冯侍卫可有头绪?”
冯许沉着答道?:“臣只奉皇命护卫娘娘安全,其余一概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冯许:冯冯不知道,不关冯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