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的时间,林清欢的伤势可算是好全了。
除去最开始她害怕被组织找到抓回去,整日里有些紧张,到后期慢慢发现,她真的自由了,日子便也逐渐归于平淡。
但是,林翡当初离开时给她留下来的银两,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林清欢明白林翡之所以把院子留给她住,很大原因是为了回馈她赠予的书籍。
她当时也确实没有去处,而且,也没有银两在京城买房子。
她那时便已经打算好,暂时住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就当是租了林翡的房屋。
可现在,银子,银子。
林清欢犹豫着,从脖颈处掏出一块白玉吊坠。
这块玉坠,是从小到现在唯一一个属于她的东西。
她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大概的印象就是家境应该不错,因为有人伺候她。
而这块玉坠,很有可能是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被送进组织的时候,她也是懵懵懂懂的,只是潜意识知道这是重要的东西,费劲千辛万苦,才没让人把玉坠收走。
她对于找回身世不期待,但是毕竟是从小陪她长大,林清欢自然是重视的。
但,什么都没有活下去重要。
次日,林清欢便去了口碑比较好的庆元当铺,活当了玉坠。
林清欢看到兑换回来的银两,加上之前剩下的银子,够她开个店铺了。
只要经营好,以后再把吊坠赎回来就好了。
……
京城皇宫内,灯火通明的正殿,徒司彻看到桌面上的密函,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半晌,徒司彻冷着面孔,把密函烧掉。
他有些头疼,太上皇把握权利不松手,徒司彻内心是浓浓的不满。
前日居然还放了一小部分权力给九弟。
呵,父皇难道不知道甄太贵妃和九弟的想法吗?
徒司彻眼神冰冷的看着案台上的烛火,他多少能猜测到太上皇的想法,平衡他与九弟,这样父皇才能牢牢的掌握权力。
可是,现在,他才是天下之主。
“北静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徒司彻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低声询问。
暗一跪下地上,“北静王爷暂时没有消息传递过来。”
徒司彻皱了皱眉头,想到那些史侯王公,也只能一点点收拢权利了。
“荣国府二房嫡长女……”
“皇上,是工部员外郎贾政的的女儿,名唤贾元春,在凤藻宫当女官。”
李仁在一旁悄声提醒。
“可有什么异动?”徒司彻闻言表情不变,但是眼底却有些不耐烦。
“刚进宫前两个月倒是四处打探,近些时日消停了不少,不过,贾元春带进宫的侍女,倒是和甄太贵妃那边联系密切。”
李仁点到即止,见到徒司彻面部的表情变化,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
“继续盯着。”徒司彻有些头疼,但是也不能拿贾元春怎么样。
什么时候这个贾元春能聪明点,他在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不过……
徒司彻这会想到贾元春的出逃侍女,想起之前的怀疑,开口询问,“之前在船上为我解毒的大夫最近有什么情况?”
“翡翠一直女扮男装,已经在姑苏居住大半年之久,平日里只是医治病人,与姑苏望族甄士隐交好。”
暗一低着头,语气毫无起伏的回答。
“前段日子,甄士隐的女儿被家奴和外人勾结,送到拐子手中,是被化名为林翡的翡翠救回来,暗十当时跟在林翡身边,在人贩子逃跑时跟了上去,与郑知府抓获了一伙人贩子。”
“甄士隐?”徒司彻眼神幽深,“姓甄,这可真是个好姓氏。”
“回皇上,甄士隐是甄氏旁支,已经出了五服,似乎是无意间得罪过甄氏嫡系,早在二十年前便断了联系,这些年,彼此间也并没有查处有往来。”
暗一说话语气冷淡,不偏不倚,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过……”
“说。”
“是,皇上,为难甄士隐的同样是当地的望族严谨,其目的是为了甄士隐家的财产,属下查到,严谨似乎是九皇子的人。”
“九皇子。”徒司彻语气不明。
暗一和李仁都垂下头,只觉得背后发冷。
“我记得林翡离开京城前救了个人,现在查到那人的背景了吗?”徒司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转换了话题。
“林清欢一直在京城养伤,昨日在庆元当铺活当了一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