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门算是迟来的一批客人,却算不得最迟,毕竟还有一批门派的人远在千里,御剑“咻”一声也得用几天。千明宗十分善解人意,早通知几天,早点开门迎客,好让他们有时间赶路。
算着还有时间,秦慕生无所事事,看着那一大群睡懒觉的师侄,忽然觉得还是有管教的必要。
睡着师尊身边﹑师尊起床他也醒来的严潇和相当自律的岑宁被免于责罚,于是淡定地看着他们皱着眉头苦兮兮地背书。
说实话,事不关己看人吃苦还真挺爽的。
千明宗会提供中午晚餐给各位宾客,毕竟来的客人中不仅仅是辟谷的修士,还有还未修炼到家的小徒弟,嗯……可能有那么几家辟了谷的修士还有几分口腹之欲。
比如说,太虚门的秦仙师吧。
太虚门来的一众小徒弟都还未辟谷,秦慕生便坏心眼地让他们背书后才能用膳,自己则和小潇岑宁一边吃早膳一边盯着他们,他倒是满足了自己的坏心肠,可苦了他们四人,饿得肚子直响还得背书。
唉。
都说秦师叔不好相与,事实果真如此。
令人惊讶的是,慎罕是第一个背好用早膳的,秦慕生一直以为他是个有点小性子的高门子弟,是被家人用钱送进来的,没想到,脑子还挺好使的。
不过也是,没有相当的天赋与悟性,就算家族多有权有势也好,别说是主峰,估计连七峰的边也摸不到,顶多就做个入门弟子。
不服气?没事,你一家子普通人,又怎比得过满是修士的第一大派呢?
继慎罕之后,其他人亦都陆续完成,狼吞虎咽地把面前精致的菜肴,没有丝毫太虚门弟子该有的仪态。
闲来无所,秦慕生不想去逛这个所谓气派豪华的千明宗,于是摁着他们太虚门弟子进行一场户外教学。
俗语说得好,理论不如实践,在太虚山上学得再多,还不如直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有个对手衬托,当然要比毫无道理的乱扔法术乱出剑要强得多。
于是秦慕生便让他们来个一对一的比赛,打进阶赛,看谁才是最终赢家。顺带在比赛中,秦慕生会一个个纠正指导他们。
除了严潇外,其他人的师父都是大忙人——一共成千上百个徒弟,能不忙吗?
所以当听秦师叔要指点他们,眼睛一个个都亮起来,这是个千载能逢的机会,不珍惜就是吃亏。
他们共六个人,秦慕生将他们划分成,严潇对慎罕,季阳对宿晓,杜苗苗对岑宁。
“既然是比赛,又岂少得奖品。”秦慕生从储物袋取出一金环,置在旁边的木桌上。“这是铜铃环,中品法器,输入灵力便能发出迷惑人心的魔音,只有佩戴者不被影响,嗯……大概如此,想要得到法器,就得凭各位实力,祝大胜。”
一听到中品法器,严潇外一个个眼都红了,盯着那朴素的金环像狼盯着猎物,狠不得拆骨入腹似的。
第一局是严潇与慎罕,慎罕一上场就方了,他实在不想和严潇对打,但又想要中品法器,于是凑到严潇身边,悄声说道:“那啥……咱们打个商量呗,你能不能装作输给我,我给你画册……”
严潇睨他一眼,慎罕挤眉弄眼,“那种画册﹑两个人的那种,不穿衣服的。”
不理他,严潇在前头走,慎罕在后头追,两步跨成一步的追上他,又靠到严潇耳边,“哎你别这样,一男一女的那种哎,你不会是不知道……吧?”
“还真有可能啊。”慎罕恍然大悟,然后笑得一脸的猥亵,那模样活像村头的二流子,哪有半分贵公子的衿持,“爷知道你也十四了,不小了,该知道这些了。喏!这样,你让法宝给我,我把画册给你。你想要哪种?男女的?两女的?还是三个人的?”
严潇还是不理他,慎罕急了,“你咋啥都不要啊?这……这……两男的?”
忽然,严潇一顿,慎罕以为有戏了,赶紧跑到自己的位置上,还不忙提醒他,“那就这么说定诺!那﹑那两男的画册我暂时没有,但我会差人去买的,不准食言啊!”
严潇:“……”
秦慕生站得有点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捕捉到“画册”二字。心中欣慰,崽子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啊。
比赛尚未开始,慎罕先掏出自己的剑。慎罕是剑修,也懂点法术。执剑的架势摆得有模有样的,眼神凌厉,对面的严潇不象是同门,更象是敌人。
也对,现在他们是争夺法器的敌人。
只见严潇亦慢悠悠地从储物袋掏出剑意峰峰主为他打造的剑,秦慕生张大了眼,显得有些吃惊。
他压根没教过严潇任何剑法,关于剑,严潇会的也就只有御剑。
这是……?
虽然不正式,好歹也是个比赛。秦慕生迅速回神,不管他如何胡思乱想,总归小潇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相信便是了。
对面的慎罕一愣,脸上浮现高兴,“没想到你也修剑啊,上回在褔缘界见你法术如此厉害,还以为你不喜欢剑呢!”
严潇被他吵得皱起眉头,握剑的手腕微颤,“篷”的一声,火舌瞬间沿着剑身蜿蜒而上,不完全的包裹利剑,倾刻间就成了一把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