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候着吧,结束了我会叫你进来的。”
秋大夫挥手赶人。
严潇抓住他的手一下收紧,用力得生疼。
秦慕生明了,小反派是不想他离开呢。
更何况,他本就打算留在这伴着他的,严潇是他的小崽子,被割肉他可心疼着呢。
“秋大夫,可否让在下留在这里,定必不会打扰到您的。”
床上的小子死死拉着他,似是不想让他离开,秋大夫见状,摆摆算是同意他留下了。
秋大夫虽然年纪老迈,却胜在医术了得、经验丰富,拿刀的手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抖个不停,下刀又快又准,稳妥迅速地一片片剜出烂肉。
秦慕生光是看着便头皮发麻,那一刀刀的切割就像切在他身体上。而真正受难的严潇却没多大感觉,好像只感受到刀割,却忽略了附带的疼痛。
严潇的一声不吭吓到了秦慕生,要知道在没麻药的情况下,即便是壮如熊的成年男人亦会疼得嚎叫昏迷,严潇小小的一只,怎么忍受如此痛楚呢?
秦慕生一颗心被揪起来,可严潇仍然死死抓住他,说明还没有失去力气,他的状态没有想象般不堪。
烂肉被放在白布上,秦慕生见割下的烂肉愈来愈多,他喃喃着“很快就不疼了”,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对严潇说的。
秋大夫经验丰富并非虚衔,区区剜去几片肉并不困难,甚至不需多费时间,很快就将腐烂的地方清理干净。
清理好了,秋大夫拿去另一片布条,将沾了血的利刃抹干净。
“请问接下来养着就可以了吗?”
秦慕生看他把工具收回去,想必是“手术”成功了,便壮着胆子问。
“嗯,接下来我给你们开点药,每天泡药浴,等痊愈了方可停用。”
严潇爬起来,拿过那满是血污的里衣正要穿上,也不会感到不适,只是麻木地套在身上。
“小子,急甚么,这么快穿衣是想回去了吗?”
秦慕生面向秋大夫,没看见严潇穿衣的动作,回头时几乎把他吓出个心脏病来。
“你干甚么?脱下来脱下来,那里衣满是血你也敢穿,我回头就扔了去。”
严潇身上一片血红,除去烂肉的伤正渗出鲜血,把被血染红的里衣再一次浸湿在透着腥甜的血液中。
遍体的红,一瞬间,天地都化作墨云般的黑,一个身穿玄衣的青年跪在地上,亦是浑身的血,他睁着眼,直直看向自己,理应是浑黑的双眸,此刻却如血一般的艷丽。
“师尊。”
心脏重重一跳,秦慕生立马让他脱下里衣,然后马上扔进储物戒里,又从储物戒里掏出一件崭新的里衣。
“你们都别着急。”
就在秦慕生紧张兮兮之时,秋大夫在药箱找出了麻布。
麻布在严潇身上绕了好几个圈,装整个身躯都包得严严实实,秦慕生的紧张才稍微解缓。
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浴血战场的严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