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好,从昨日上午起,就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直到今天雨势越来越大,就没停过。
闻肇?行人身体蓑衣,淋着大雨骑马急奔入了平昌城。
马蹄踏在积了水的街道?上,水花四溅。幸好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也就免了被这水花糟蹋掉?身的衣服。
这会儿天气正湿冷得厉害,身体再好的人在外面走着也得冻得直打哆嗦,更别说骑马的人了。
盐粒大的雨滴直往人脸上打,眼睛里钻,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好不容易到了怀昌侯府,看着雨势还有增大的趋势,?行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在大雨之前到了。
闻肇翻身下马后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身上的蓑衣也没来得及脱,就抬脚往怀昌侯府走去。
不想刚走到门口,就被护卫给看下了。
闻肇脚下?顿,看着挡在面前,那张稍显麻木的脸笑了笑道?:“在下闻肇,前来求见应城主。”
门口一左一右站了两名护卫,听他这么?说,其中?人也没多问,直接转身往府里走去。
闻肇耐着性子站在门口,趁着这时间脱下了身上蓑衣,递给了跟在身后手下之人。
想起上次一别的场景,闻肇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尚且干燥的帕子,细细地将脸上的雨水擦干净。
随后他又理了理已经湿了的衣服和头发,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不过他还是占了这幅好皮囊的便宜,明明同时连日hh赶路又淋了雨。
其他人都胡子拉碴地看着憔悴不少,偏偏他看起来反而冲淡了眉间的戾气,添了几分苍白,像一个文弱的书生。
这果真?是一张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脸。
没多时,那名护卫回来了。
他木着脸面无表情地对他说:“进去。”
闻肇微一颔首,随即吩咐手底下的人在门口等着后,便往里走了。
雨水滴答滴答顺着房檐往地上滴,很快就积了?大摊水。
青石板上,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滩,湿漉漉的。
阿青这会儿正在屋内看变戏法的,外面下着大雨丝毫没有影响屋里的热闹。
这变戏法的,是涂西奉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给阿青打发?时间的。
阿青自来了这个时代,倒是对什么都感兴趣。
这变戏法的分明手法粗浅,她一瞧就能看出里面的破绽。
但她故作不知,仍然看得津津有味,十分认真。
闻肇到时,她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得可起劲了。
即便已经听到了声响,知道闻肇来了,可她依旧没做理会。
闻肇见此也知趣地没有打扰阿青,他?掀衣摆在她旁边的?个凳子上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陪她看完了这出戏法。
良久,表演终于完了。
此时闻肇本来冷得发?白的脸上,有了些红晕,添了几分气色,连沾了水的衣服和头发,也干了些。
变戏法的几人收拾好工具躬身行完礼以后,就跟着仆人退下了。
转眼间,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显得天地间格外静谧。
片刻,闻肇嘴角噙着笑,转头看向阿青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在下多谢城主相助。”
他态度颇为诚恳,言语由衷。
这?次阿青若不是出手,他想这么快打败四侯,恐怕就是废上好些功夫,也不?定能成事
阿青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只是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杯,用茶盖撇去浮叶喝了?口。
闻肇对她的反应也见怪不怪,只是又笑着说道:“不知在下可否向城主讨杯热茶喝。”
阿青端着茶杯,睨了他?眼,意味深长地说:“我的茶,可是很贵?你,确定要喝?”
这话里有话,茶指的是茶,也不只是茶。
闻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现在就需要这杯茶,也只能苦笑叹息道:“再贵,在下也得喝啊!”
阿青挑眉,放下茶杯向外面吩咐了?句。
很快一杯热茶便端到了闻肇面前。
他端起茶,吹了吹后便喝下了?口。
茶有些烫,可让他有种打心眼里的熨帖。连日来的疲惫感顿消,淋了雨后冻着的身体也暖和了起来。
闻肇这时才有了?种又活过来的感觉。
这茶下了肚,他也该付酬金了。
他来这?趟,本就是为了给阿青付酬金的,也指望着这次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事情办得圆满了。
因此他也不废话了,直接单刀直入地问:“城主想要什么。”
阿青疏懒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开了口:“我缺人。”
“缺人?”
闻肇?愣,他倒是没想过阿青会这么说。
阿青说道:“我要修城墙,人不够,所以我要你手里握着的俘兵,?半。”
阿青轻飘飘的扔出这么?句话,闻肇听后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面色凝重,眸光深了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