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月交辉,清亮地月色照得夜如水一样。
那高悬的明月,明澈如镜,看得?出来明天必定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因着今夜月色不错,万籁俱静之下,四周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耳朵。
离京都不足百里的四侯营地之中燃着篝火,四处点亮了火把,把?周遭照得透亮。
怀昌侯做东,坐于主位宴请其余三侯分坐两侧,另有各自部属将领坐于其后。席间摆满了美酒珍馐,热闹非凡。
随着酒越喝越多,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有说有笑毫无芥蒂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这些个人真有这么亲近。
但实则,在座的谁不是各怀鬼胎。
虽说嘴里称兄道弟的,可那眼睛却不动神色的关注着彼此的反应。
而四位诸侯各自防备试探之时,谁也不知道在更深远的暗处,已有另有大军侯在不远处。只等得?他们乱起来,便可前去将他们一举拿下。
徐靖趴在一处矮坡上,看着不远处气氛正火热的营地之中,有些纳闷,扭头看向旁边的闻肇说:“闻爷,那个女人没坑你吧?
我怎么瞧着,他们不像要乱的样子。”
他们从入夜就趴在这埋伏,现在月亮中上了,那边喝酒还?喝的上好。
九月的夜里已经有些冷了,他们在这冷嗖嗖的地方等了这么久,幸好没有蚊子。
闻肇倒是不似徐靖着急,他目光注视着不远处正热闹的营地,神色淡然地说:“放心吧,今夜他们必定生乱。”
徐靖啧了一声:“闻爷你怎么那么信那个女人的话,万一她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设计给我们钻呢?”
说到底徐靖还?是一直对应青这个人耿耿于怀,不太相信这个女人会帮他们。
按照她的性子,不剥削他们就算好的了,还?能这么费心费力给他们解围,不太可能吧。
闻肇果?断地摇摇头,否定了徐靖的想法:“不可能。”
她要杀他,上一次就能直接杀了他,何必废这么大的功夫,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徐靖面露犹疑:“就算她真是帮了我们,可是这一出离间计使得并不高明,是个人都能轻易猜到,四侯就那么傻能上了她的当?”
闻肇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意,倒是对阿青这一计很有把?握:“这手段是使得?粗浅了些,可对付四侯却卓有成效。”
“是吗?”
徐靖对这话保持怀疑,他瞧这四人也不是傻子,能将他们逼到这般田地,也是有勇有谋,会就这么栽了?
看出了无徐靖眼里的怀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闻肇干脆就把话透到底了。
“四侯之间的关系本就脆弱,不过是共同利益之下暂时相互合作。
可四人之间必定是彼此猜忌,相互防备。所以只要有人在其中稍一挑拨,无论真假他们心里都会生了异样,总会形成隔阂。
一旦有了隔阂,联盟就极易打破。”
这事从闻肇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显得很容易,只是面对着将他们逼成这样的诸侯联军,徐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真实。
“这真的有用吗?”
闻肇笑了一下:“耐心?点。”
徐靖闻言也只能接着老?老?实实地趴着了。
而这一次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四侯联军的营地里果?然闹起来了。
隔着些距离,他们依然能听见动静,看样子是干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兵卒从他们身后绕过来,向闻肇禀告:“将军,成了。”
这时之前闻肇派去为这这场宴添了些火的人。
徐靖闻言立刻摩拳擦掌,兴奋地问闻肇:“将军,是不是该我们去了?”
闻肇却是耐心?十足的模样:“再等等,让他们闹得更凶点。”
待消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去才正好。
徐靖见这出离间计唱好了,这会儿也不急于一时了,笑嘻嘻地应道:“是。”
不知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准备随时跳出来吞了他们。
此刻营地这边的众人已经不复刚才称兄道弟有说有笑的场景图,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不见了笑。
而是凶狠,狠辣地手中握刀狠狠砍向对方。
只因就在刚才,四侯还在言语互相试探,对彼此皆不信任时。怀昌侯后方营帐受到了暗袭,而袭击他的人正好是永安侯。
当时怀昌侯正在喝酒,接到消息后,脸色一变立刻掀翻了桌子,拔出腰间佩刀就向离他最近的永安侯砍去。
永安侯对他早有防备怎么可能坐在那儿任由他砍杀。
只见他一个利落的翻身,从位置上站起来抽出配刀就与怀昌侯缠斗在了一起。
而席间怀昌侯的属将也直接抽刀攻向永安侯的人。
席中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剩下宣平侯和安阳侯两人脸色阴沉,坐在那儿,也不说开口劝慰几句。
永安侯挡下怀昌侯一击,恶狠狠地瞪着怀昌侯恨不得?生啖其肉,只因他接到的密信里便是说,怀昌侯派人攻打他的封地,不日就要攻入许昌了。
都打到许昌去了,这是要把?他一锅端的的打算啊。
原本他接到密信时还将信将疑派人回去打探消息,谁知他的人还没走多久,怀昌侯就派人说,今晚他做东设宴。
永安侯心里对怀昌侯的怀疑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信密信里的内容。
直到现在怀昌侯对他突然发难,这会儿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怀昌侯就是想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