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像是为了宽向小楼的心,他举着咖啡杯笑道:“闻着就很香,谢谢……”
裴照犯了难,直呼向小楼其名会?冒犯阮明远,可他又实在无法昧着良心按阮明远的辈分喊向小楼阿姨,纠结一番后,裴照选了个折中的称呼:“谢谢小楼姐。”
向小楼笑了,一双灵动的圆眼睛弯成一轮弦月。
阮绿棠收回目光,低头抿了口?咖啡,香气?醇厚,初入口?时口?感馥郁,回味却有淡淡的涩。倒和?向小楼这个人?很像,乍看上?去娇软香甜,实际上?却隐藏着重重深沉的计较算盘。
品完咖啡,阮绿棠便?和?裴照一起?走了。
阮明远身体太虚弱了,讲不了几句话就要卡着嗓子咳起?来,脖颈薄薄的皮挣成一道竖线,浑身抖啊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阮绿棠没有施虐欲,虽然初看阮明远痛苦她心中闪过几丝快意,可看多了却要不忍,再者他撕心裂肺的咳法咳得?阮绿棠心烦,她索性跟着裴照一块儿?溜了。
阮明远病重,无法顾及公司,他的对?手对?阮家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就等着扑上?来咬几口?。
阮总不在,只能由小阮总坐镇,阮绿棠就这样赶鸭子上?架地接手了公司,做起?了代理?阮总。
她虽然修了金融,门门成绩优异,可那终究是理?论知识,实践起?来有各种变数。
幸好裴照已经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一阵子,能照应阮绿棠一些。正好阮家和?裴家是世交,生意上?很有些合作,裴照便?经常在阮家公司出没,甚至比自家公司去得?还勤些。
向小楼找来时,裴照就和?阮绿棠一起?,坐在阮明远的办公室里说话。
自从他们上?次离开后,阮绿棠一连好几天没再去医院看过阮明远。
阮明远那两天的好精神像是回光返照,阮绿棠一走他就蔫了,情况恶化得?很严重,到了今天,阮明远已经昏迷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病危通知书一个接一个的下,向小楼慌了神,她没和?阮明远领证,说到底也?还是个外人?,阮明远命在旦夕,再怎么?样也?必须通知阮绿棠,他只剩这一个女儿?了。
向小楼没有阮绿棠的联系方式,只好亲自找到了公司。
在认识阮明远前,向小楼就在这家公司上?班。阮明远人?到暮年多了个花般娇嫩的小情人?,自然乐得?逍遥,更不会?避讳,因此公司的人?不管认不认识的,都知道了向小楼是他们的未来老板娘,对?她处处殷勤。不管背后是不是嘲讽谩骂她,当面却总是笑脸相迎的。
就像现在,向小楼刚走进大楼,前台就热络地迎了过来,亲热地迭声喊她:“小楼姐,你怎么?来了?”
等她说明来意,不过五分钟时间,向小楼就已经站在了阮明远的办公室门外。
她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絮絮的说话声,她认出了阮绿棠那总是懒散的噙着清泉的调子,和?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
向小楼迟疑了下,就听见?那个男声揶揄道:“阮总,你家那个小妈可不简单啊。”
小妈?是在说她吗?向小楼透过一点门缝往里扫了扫,发现说话的人?是她的新目标,裴照。
裴照没有那天那样乖顺,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那天她给我端咖啡的时候,还特?地拿手勾我,你爸还在身边呢,她竟然都敢这样。”
他啧啧称奇几番,又说:“我看她不像是个安分的,是不是看你爸快死了,想赶紧再找一个?”
向小楼被他说中心思,脸腾地臊红了,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阮绿棠开口?:“不再找一个,还要她披麻戴孝给我爸守活寡不成?”
“也?是,”裴照咂巴咂巴嘴,又说,“不过她挺漂亮的,性子软,又懂些手段,再找一个也?不难。”
“那可不一定,”阮绿棠抬眼看他,嘴角讥笑,“我爸的遗孀,谁敢动?”
“也?是,”裴照面对?阮绿棠时,总是没了主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就和?古代妃子一样,皇上?死了,谁要再娶她们,那不是打?先帝的脸吗?”
“除非……”裴照顿住了,摆摆手不说了。
阮绿棠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向门外扫了眼,问:“什么??”
“除非新皇帝把先皇的妃子娶了,那谁也?拿他没办法。”裴照悠悠叹了口?长气?,“只不过你爸唯一的儿?子没了,她想勾搭也?勾搭不了啊。”
“是嘛?”阮绿棠意有所指地扬唇笑了。
向小楼站在门外,脑子乱糟糟地响,指甲嵌进了掌心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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