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她十?八年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新婚不久就给儿?子房里塞人?,每天?早晚都?要立规矩,一不顺她的心就是一顿责骂,如果这样也算婆媳关?系好的话,那全天?下就没有关?系不好的婆媳了?。
王婵不敢真的大笑,也不敢明着忤逆婆母,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能出口恶气的说辞。
于?是她说:“儿?媳出嫁前,堂姐就劝过我,说夫君与向家表妹情投意合,我嫁过去就是拆散了?一对儿?有情人?,让我别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我不听?,堂姐就说再也不会管我了?。现在?,我哪儿?还有脸去见堂姐。”
蔺氏和善的脸扭曲了?一瞬,恼怒地瞪了?王婵一眼,王婵强忍着惧意回视。
如今全家都?为?了?公爹胜任殿帅努力,王妡的那一番话很可能让姚家这么久的努力付诸东流,王婵不信蔺氏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亏待她。
庶长子这口恶气她是出定了?。
蔺氏思来想去,夜里安寝时与姚巨川说:“夫君,妾身觉得,皇后和王家还是恼了?咱家闹出一个庶长子。”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满儿?也都?两岁了?,王家要恼早就恼了?,何必等?到这时候恼。”姚巨川认为?蔺氏这是妇人?之见。
“夫君,你想想,”蔺氏从床上坐起来,推了?姚巨川一下,“王家与我家是姻亲,皇后还得称呼你一声世叔,你当了?那殿帅对皇后和王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不给帮忙就算了?,还给咱们使绊子是怎么回事儿??”
她压低声音凑过去说:“皇后成婚三年无子,太后早就不满了?,中宫地位不稳,最需要的是什么?”
姚巨川一想,有道理啊,王家应该早就不满了?,借题发挥。
“那你说,咱家该怎么办?”姚巨川问。
蔺氏想了?想说:“王家是不满咱家有个庶长子,那把满儿?记到儿?媳的名下不就不是庶长子了?,正好儿?媳怀两胎两胎都?落了?,膝下空虚,有个孩子让她养着她也能有些事做。”
“满儿?的生母能同意?”姚巨川冷哼一声:“你那好儿?子把个妾宠得跟个正头娘子似的,你还想怎样闹得家宅不宁。真是慈母多败儿?!”
蔺氏忍了?忍,没说“你儿?子宠妾灭妻还不是跟你学的”,现在?最要紧的是一家人?的前途。
“那就……”蔺氏下了?狠心,将她想了?好几天?得出的结论说给姚巨川:“去母留子,满儿?还小?,没了?向氏在?一旁撺掇,儿?媳将他养大也就和亲生的没有区别了?。”
姚巨川惊诧:“你……你怎么想的……”
“向氏家道中落,我是看沾亲带故的帮她娘俩一把,没想到倒是把自?己儿?子给搭进去,现在?还要将全家的前程也搭进去,那不能够!”蔺氏狠戾道:“我们一家本该是和和美美,都?是向氏那个狐狸精害的。”
姚巨川缓缓点头:“你……决定就好。”
蔺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姚巨川听?:“没了?宠妾灭妻这件事,皇后和王家也抓不到什么咱们什么把柄了?吧。”
她看向姚巨川,后者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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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凌坤殿暖阁。
一名模样不起眼儿?的内侍进来,向皇后行了?个礼,得了?允许后低声汇报外头传进来的话。
王妡听?完后,笑了?:“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娘娘,人?已经救下来了?,左五问要怎么处置才好。”内侍问。
“有冤情自?然是去京兆府伸冤,何况是杀人?放火的奇冤。让左五可要把人?好好地送到京兆府。”王妡说。
“是。”内侍道。
“还有,”王妡叮嘱:“务必要让那位向姨娘死心,去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做怎么说,你们自?己掂量。”
“请娘娘放心,我等?定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内侍弯腰行礼。
王妡微微一笑,颔首,让内侍出去了?。
“咕喵~”
随着一阵鸮鸣,一只灰黑色散缀白色细斑的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王妡的书桌上,冲她“咕喵咕喵”叫。
王妡放下手?中书信,顺了?顺谯翛的胸羽,轻笑道:“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
“咕喵。”短耳鸮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没有得到主人?的投喂,它有点儿?不高兴地踩了?踩脚爪子。
王妡让人?取了?鲜肉来,投喂着谯翛,喃喃了?一句:“有些人?永远不懂,把人?逼到绝境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正好,我也不需要他们懂。”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我又是一尾活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