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本该万籁俱静,启山脚下金柄的庄子动静却不小。
东宫的一群探子埋伏在黑暗中,盯着三皇子的人。
在西南方,还有黄雀埋伏在后,是闵廷章与幽州汉子们。
“这些人也不点灯,黑灯瞎火的一看就是要干坏事。”夜深露重,埋伏了半晚上就只见三皇子的人等在院子里没一点儿动作,老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军师,他们白日里就来了,这都半夜了还不动,是干嘛呢?”老十四小声问闵廷章。
闵廷章说:“既然说了是要干坏事,自然得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干。”
“他们要再不动手,我就要睡着了。”老十四年纪最小觉最多,感觉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比他大一点点的老十三一巴掌拍他头上,瞬间就给他拍精神了,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精神法啊,就想和十三大战三百回合。
“来了。”
十三十四正无声闹着,老大低低说了一句,两人霎时不闹了,目光都投向庄子大门处,那里驶进来一辆马车,黑乎乎看不清楚是谁来了。
马车驶到西边院子,正是三皇子的人等着的地方,东宫探子顿时来了精神,盯紧了院子里的人。
“牛娘子来得好迟。”为首的三皇子府家将不悦说道。
马车门打开,一名身形壮硕的妇人下车来,说话也不太客气:“闲话少叙,跟我来吧。”
那家将似乎不高兴,旁边一人耳语了几句,到底没有发作,让妇人在前头带路。
“先说好了,我把东西交给你们,你们主子答应过的,一定要保住我夫君性命。”妇人说。
家将冷哼:“你不交的话,你夫君只会死得更快。”
妇人动了一下,被身旁老仆拉住,深吸一口气:“走吧。”
那家将又冷哼一声,格外欠揍。
妇人不再搭理家将的挑衅,率先往这院子后头走去,三皇子府的人跟上,暗中的东宫探子和幽州人也都跟上。
从院子后头的小门出,经过一片竹林,竹林尽头是山,山下有一间低矮的石屋,牛氏站在木屋前对家将说:“钥匙。”
家将从兜里拿出那串从泉香阁娼.妓拿抢来的钥匙,一个一个试,试了好几把才将锁打开,两个壮汉上前去把厚重的石屋门推开,牛氏率先进去,家将让几人守在外头,带着其他人跟着一道进去。
牛氏进去后,石屋就透出了灯光,躲在暗处的东宫探子犹豫是硬闯还是……
还没等他们纠结个所以然来,就见石屋前忽然多了几道影子。
“什么人?!”三皇子府的也发现了这几道影子,大喝一声。
影子欺身而上,与那几人缠斗了起来。
呯呯呯,刀剑声不绝于耳。
东宫探子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也从暗处一跃而起,加入了石屋前的混战。
“哈哈哈,早就料到你们在暗中埋伏,你们不会以为我们只有这么一点儿人吧。”三皇子府一人哈哈大笑,随着他的笑声从暗中又涌出来一批手执兵刀的甲士来。
东宫探子见状,放出一支响箭。
三皇子府的人一看不好,对方还有支援,手上动作加紧,誓要先将这群人斩落刀下。
石屋前一片混乱,没多久东宫的支援也到了,两方人马杀得天昏地暗敌我不分,幽州那群人趁机摸进了石屋里。
不想石屋里竟还有机关,老十四险些中招,好在十三拉了他一把。
“军师,咱们怎么进去?”老大问。
石屋里空荡荡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机关,但一群人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定然是还有其他的路。
闵廷章想了想,让老大他们把两扇石门推开,从袖笼里拿出一包金裸子洒在地上,然后让老四模仿南方口音。
老四不明所以,但军师让喊他就喊,于是气沉丹田,脉冲头顶,用南方口音大喊:“哇哇哇,好多金子,好多金子哟,哇哈哈哈……”
他一人就喊出了十几人的气势,外头打得难舍难分的一大堆人一顿。
须臾,东宫的拼命往里面急,三皇子的死命地拦,但是根本拦不住,不大的石屋里呼啦啦一下子挤满了人。
刀剑无眼,挤得这么满满当当,又是敌对的两家,不趁机戳几下划几刀那是不可能的,还有看见地上真有金子的,蹲下来捡,被人一脚踢屁股上,扑倒在地就是哐哐十几脚踩吐血。
幽州的早在他们进来前就退到一边儿,打起来时就趁机裹乱,给这个一脚那个一刀,把场面搞得更加混乱。
石屋里没多少机关,在这样的混乱中一一被触发,倒霉的老十四差点儿又被扎个正着,好在他机智地扯过一旁不知道是东宫的还是三皇子的人给挡了一下。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老十四差点儿扑自己怀里来的一个人,边跟十三抱怨。
十三架住砍向自己的刀,猛一发力,砍了回去,并对十四喊道:“别说话,我们现在是南方人。”
十四:“南方人也要说话的啊!难道南方人就不说话啊?”
十三:“你又不像四哥学南方口音那么像,所以不准说话,记住了,你扮的是南方来的哑巴。”
十四:“哦,对哦。那十三哥你也不要说话,你扮的也是南方来的哑巴。”
十三:“……”
南方哑巴十三一个神力大发,一刀砍翻了又一个三皇子府的人,还收不住刀势,连带一刀看在了墙上,刺拉拉好大一刀火花。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