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过些许复杂情绪，再次看见月浅璃，百感交集，内心五味杂陈。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不仅有鸿蒙界的记忆，还有魔族殿下的记忆。
有些事，无法言喻。
“是我。”月浅璃应道。
但不知为何，云荒的神色和反应，有些奇怪。
或许是因为恢复了身份和记忆，收敛了许多吧。
魔后惊诧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云荒：“荒儿，你们认识？”
“认识。”云荒点了点头，“儿臣昏迷的这两千多年，魂魄游离到了另一个位面，小浅璃，是我在那个位面的故人。”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月浅璃。
“原来是故人啊。”听到这，魔后眼前一亮，心里暗生窃喜。
没想到，荒儿昏迷了一遭，再次醒来，竟从下位面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真是出息了啊。
“母后……”云荒淡漠道，“不如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与故人叙叙旧。”
叙旧……
魔后马上答应：“好，你们叙，母后就暂且不打扰你们了。”
内心求之不得。
说罢，她挥了挥手，将殿内所有医师、侍女都召了下去。
须臾，内殿只剩月浅璃和云荒二人，恢复了平静。
“小浅璃。”云荒先说话了，“谢谢你，这么大老远跑来救我。”
“不用谢我。”月浅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先前在北荒，你是因我而被残害，说来是我亏欠你，此次来东北荒也是碰巧路过，没想到就碰见了你。”
“碰见路过……”云荒呢喃重复了一遍，“那你来东北荒，定还有别的目的吧？”
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有心事。
“嗯。”
“这段时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云荒温声问她。
“说来就话长了。”月浅璃叹了口气，便开始从北荒说起。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大致都说给了他听。
听完后，云荒脸色微变：“没想到，才数月过去，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当真难为她了。
“只有集齐九大神器，才能换墨辞回来。”月浅璃转入了正题，“所以我此次来东北荒，是为了浮生鼎而来。”
“浮生鼎。”云荒思忖片刻，道，“浮生鼎封印在魔族皇宫禁地，那封印，还是当年我父皇在时亲手所下，自我父皇陨落后，在我记忆里，从未有人涉足过禁地。”
说到这里，他注视着月浅璃：“不过，母后既允诺了你，那我就陪你去一趟禁地吧。”
“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云荒清浅一笑。
一个魔族殿下的身份，倒是……拉远了他跟小浅璃之间的距离。
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身份。
……
于是，月浅璃和云荒先去了偏殿，打算将灭灵叫上，一同去禁地。
入了偏殿，只见灭灵盘坐在榻上，双目紧闭着，神情紧绷，苍白的额头上布着冷汗。
一副心智缭绕的模样！
口中，还低声重复着：“都是我们，你们……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见势，月浅璃有种不详的，上前去，摇了摇灭灵的手臂：“灭灵，灭灵！”
“你们……都得死！”
倏地，灭灵恍然睁开眼，意识被她的呼喊声拉回，下意识握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