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伤还没好,就喝这么多酒,真是胡闹。”月浅璃微微叹了一口气。
每一个字,却都十分心疼。
她握着墨辞的手掌,他指骨冰凉僵冷,宛如死尸。
“那……”琥珀回归正题,“你到底有没有找到医师?”
这个冷夜,跑出去好几个时辰,不会就这么空着手回来了吧?
月浅璃摇了摇头:“附近的医馆都关门了。”
“你……”
“公子病情严重,我们带他去枯花镇,找个医馆医治吧。”月浅璃提议道。
枯花镇,要比落月镇繁华多了。
一路上,虽然也会有墨族长的眼线盯着他们,但总比在庄子清净。
去了镇上,等时机合适,她再想办法甩掉那些眼线,带墨辞离开。
“啊?”琥珀怔了怔,“枯花镇,离我们这挺远的,这大半夜的,也雇不到鹿车,我们……”
“我刚刚雇了一只。”月浅璃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外面等着。”
琥珀:“……”
他的准备,也太充足了吧。
“走。”月浅璃懒得再跟她商量,冷冷吐出了这个命令的字眼。
她拿了件云锦披风,覆在了墨辞身上,随即,连带披风一起将他抱了起来。
一举一动,皆十分轻。
轻轻将他抱在怀中,月浅璃心尖又刺痛了一下。
他怎么消瘦成这样了?
抱着,都没有多少分量。
且,身躯冰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下意识将墨辞抱紧了些,像是抱着珍宝般,小心翼翼。
泪花,在她通红的眼眶中打转,始终没掉下来。
墨辞,我没走,我一直在这。
这一次,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
须臾,她吩咐琥珀,让琥珀给风吟留一封信。
留完书信后,便离开庄子,乘着鹿车,往枯花镇而去了。
……
一路风雪,鹿车到了枯花镇时,已是清晨,天色蒙蒙透亮。
枯花镇的集市,已有了许多来往的人群,一看便知,要比落月镇繁荣很多。
医馆内,一位白胡子老医师给墨辞把完脉,脸色瞬间就变了:“这……”
“公子他情况如何?”琥珀急切追问。
白胡子医师喟叹道:“这位公子积疾已久,老夫……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另请高明吧!”
琥珀怔了怔:“什么?”
白胡子连连摇头:“治不了,治不了,镇南还有好几家医馆,你们快走吧!”
他的语气,提心吊胆。
再不走,万一这位公子死在他医馆里,他没准会被讹上!
月浅璃俏脸一冷,按住了他:“还没医治,你就说治不了?”
白胡子欲哭无泪:“我是真的……”
“先试试看。”月浅璃打断了他的话,“医不了再说!”
刷——
说罢,一把将他推回了椅子上,毋庸置疑的语气,分明是命令。
刚刚在鹿车上,她已暗中给墨辞施过针了。
墨辞现在暂无大碍,只是积疾太多,脉象微弱,看起来情况危急罢了。
只要开几副药,调养几日便相安无事了,哪有他说的这么恐怖?
庸医,真是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