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个时候，一支利箭射了过来，江清月抬脚踢在了箭杆上，利箭偏离了 方向，掉落在了一边。
顾辞和江清月一起跑到另一处下了房顶，沿着巷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
远处雾气浓郁。晚上本来只是薄雾，但是越到深夜，雾气越浓，几乎连月色都要看不清楚了。
绕过两条巷子，两人才停下来。
“你来的时候被发现了？”江清月问。
在她看来，顾辞装扮而成的燕稷是毫无破绽的，按说应当不会发现才是。
“我特意派人去告诉他们的。”顾辞回答，“只是他们比我想象中来得要更慢一些。我以为我刚从皇宫出来他们就会拦住我了，不曾想，在城门这里才拦住。”
江清月有些疑惑：“你特意告诉他们？为什么？”
顾辞垂眸看着她，薄唇一勾：“自然是为了，调虎离山了。”
江清月轻轻眨了眨眼。
李凌南和燕稷本来是守在上齐军营中的，若是有人告诉他们顾辞来救江清月了，他们两个势必会来这里阻拦，那上齐军营中……
“你们会去偷袭上齐军营？”江清月又问。
偷袭，这可不是盛天水师会做的啊。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盛天水师的作战能力远比不上上齐水师，就算偷袭的话，也未必会成功。
而且盛天水师已经撤军到了五十里开外，这要是偷袭的话，怕是还没到，就被人家的探子给发现了。
“就算是偷袭，也未必只有传统意义上的一种偷袭方式。”顾辞给江清月解释，“你还记得你给我讲过一个火烧赤壁的故事吗？”
江清月“啊”了一声：“我记得。”
在来这里的路上，江清月闲来无事，给顾辞讲了三国中的不少故事，其中就包括这个火烧赤壁。
因为在三国中，东吴也是以水师著称，所以江清月想，兴许会有什么参考意义。
难道还真有？
江清月瞬间眼睛一亮；“所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今晚薄雾有风，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顾辞抬眼望了一下夜空，“还有不到一刻钟就到丑时了，到时候，就能知道结果了。”
此时，淮南城城门的守卫搜寻到了这里，顾辞抱着江清月直接纵身一跃，抓住了头顶的房梁，两个人全都贴在了房檐上。
搜寻的士兵从下边路过，并未看到贴在上边的两人。
丑时一刻，西南方天边可见隐隐火光。
是一种红彤彤的颜色，照得夜晚也天光大亮。
“是上齐军营的方向。”江清月说。
“嗯。”顾辞颔首，牵着江清月的手从巷子里出来，“我们也可以走了。”
没多时，江清月隐隐约约听见城门处有人大喊：“军营着火了，都快去救火啊，快去救火啊！”
江清月趁着顾辞去牵马的功夫，看向了天边。
扬上火光映照在她清澈的瞳仁中，很是好看。
“兵不厌诈。”江清月轻声说。
这是燕稷曾经说过的话，现在他们原封不对地还给他。
希望他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