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徐暮云又问:“我想见一见妹妹,可以吗?”
江清月摇了摇头。
徐暮云眉头微皱,声线也变得脆弱不堪:“就连……我去见妹妹一面都不可以吗?”
“徐小姐是重犯,任何人不得看顾。”江清月道,“徐公子,恕我爱莫能助。”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徐暮云不能再说什么了。
因为徐风暖和江清月的立场,徐暮云说不出什么再求情的话来,否则他也会觉得自己愚蠢可笑。
徐暮云走了,背影比来的时候更加萧瑟颓然。
目送徐暮云的背影消失,江清月才端起茶杯,慢慢轻饮几口。
“你觉得你的劝告他能听进去吗?”顾辞问。
“但愿他能。”江清月说,“徐暮云是个聪明人,希望在这件事儿上,他能想明白。”
顾辞轻轻颔首:“皇上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当初容不下贤王,现在也未必能容得下贤王之后。你让徐暮云和徐风暖划清界限,也是为了保他一命。但愿他能想通,别再犯傻,自己往上撞。”
江清月虽没见过当初的贤王,但是从百姓们的评价来看,便知贤王贤德爱民,人人称赞。这样的人也该留后,将这一脉延续下去。
广元帝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徐风暖的,只有徐暮云和徐风暖划清界限,才有可能保下自己,以及养育他们长大的徐苏夫妇。
晚上,江清月又接到了消息,说是徐苏进宫了,但是并未见到广元帝。
一连两日,徐苏都进了宫,但是广元帝一次都没有见他。
徐苏还去了天牢,但是没有广元帝的谕旨,天牢守卫并未放徐苏进去。
此番几次下来,徐苏也是心力交瘁,听说沧桑了许多。
不得不说,徐苏对于这一对养子养女,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第三日,是江清月回门的日子。
头天晚上,江清月再三警告顾辞:“明天回门,我是万万不能下午回去的,你给我适可而止,我要早起。”
顾辞口头上答应得很好,但是晚上,原形毕露。
江清月发誓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第二天,江清月是靠意念醒过来的,她觉得倦怠,一点儿都不想动。
顾辞已经下地穿衣了,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慢悠悠地道:“夫人可再睡会,我先替你回门,和岳父岳母说一声你下午回去,岳父岳母想必不会介意。”
“他们是不会介意。”江清月道,“但我丢不起这个脸。”
虽然还想躺着睡,江清月还是乖乖坐了起来。
顾辞走过来,弯腰看着她:“郡主,你看,这就是男女差异。”
“去你的男女差异!”江清月将顾辞的脸别开,“还不是都怪你!”
“是,是,怪我。”顾辞反手握住江清月的手,轻轻捏了捏,“今晚让你好好休息。”
江清月都懒得再搭理他。
“今天你家的人都在。”顾辞说,“江莹,江清枫,还有江香都在。”
“江香?”江清月系带子的动作一顿,“她好了?”
“是,好了。”顾辞颔首,“朱知秋给她治好了,前阵子你忙着大婚,便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