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朝着肃亲王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自从燕稷叛变的时候,她从李凌南手下将这肃亲王救了回来,他是真的挺感激江清月的,所以现在才这么着急地替她说话。
许久没有听见广元帝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威严。
“肃亲王莫怪,朕没有责备荣安的意思。”广元帝说罢,朝着下边招招手,“都起来吧。”
江清月没动,前边的江郴和阮氏也都没有动。
“臣有罪。”江郴弯腰躬身,立刻道,“家中有这般恶亲,导致望州百姓民不聊生,实在惭愧。请皇上发发落微臣,以告望州百姓。”
“是。”一边的阮氏也跟着道,“那一家子是臣妇的远方亲戚是,多年不曾联系,没想到他们竟然借着护国将军府的名声行出那般多的恶事,实在是令人发指!臣妇有罪,还请皇上发落!”
九皇子燕贺立刻道:“夫人方才也说了,是远房亲戚而且多年不曾联系,那他们行的恶事和您以及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呢?父皇明察秋毫,不会责怪无辜的。”
好几个月的时间不见,燕贺好像长高了点儿,身姿更加挺拔,五官也更加深刻了。
一身锦衣华服站在那里,还真有些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之态度。
重点是,身上的那种稚气,更少了。
察觉到江清月在看自己,燕贺也转头看向她,朝着她眨了眨眼。
片刻之后,广元帝才发了话:“此事与你府上无关,而且你们在收到望州书信的时候就立刻交给了御史,可见态度明确,朕自然不会责怪你们。”
阮氏和江郴立刻叩头谢恩。
“此事朕已经交代了刑部去查,不光是望州尉强抢民女,也不光是他们借着你们的名号作威作福,这背后还有卖官鬻爵,扰乱我盛天官场秩序的大事,和你们有关的不多,回去等着听刑部的审查结果就是。”
江清月想了想,然后对广元帝一福身:“皇上,臣女想带爹娘去刑部大牢看上一看。”
广元帝锐利的老眼看向她:“你是想去看人犯吗?”
“是。”江清月点头,“那望州尉的母亲是个老太太,因为自己是我娘亲的远房亲戚,一直都以此来作威作福,很是目中无人。哪怕现在在京城,在刑部,估计也还会念叨着这个,给刑部的审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臣女和爹娘去看过之后,断了他们的念头,刑部的审查也可以顺利进行。”
那老太太像是魔怔了一样,一心想着江郴和阮氏念着亲戚情分给他们求情,那阵子在望州听得江清月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定北将军,此时也发言了:“郡主所言不错,这一路上,那老妇的确念叨了许多次,很是烦人,想必在刑部,亦然如此。”
广元帝随后点点头:“既然你们想去,那便去看看吧。”
然后他指了指燕贺:“九皇子,你带他们去。”
燕贺美滋滋地领了命。
“广元帝已经为定北将军备好了宴席,将军与朕一道去吧。”
定北将军立刻道谢。
然后广元帝看向了江清月一家子:“江爱卿和夫人还有荣安,你们看完人之后也过来。”
江郴不敢拒绝。
皇上的态度比想象中和善不多,江郴不由得安心了许多。
但是他还是不解地看向江清月,问道:“月儿,那些人……你去看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