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身子就要离开。
李珈宜冷不丁地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
“因为我吗?”
“是的。”
“我并不值的。”
李珈宜说着这话时,就把自己的头往下垂落,也蜷缩进了被子,就像是一只乌龟。
此时,她就希望自己就是一只乌龟,那样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事。
盛凌南把床头灯调低了点,柔声叮嘱道:“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告诉我。”
李珈宜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夜尤其漫长,她再次体会到了失眠的滋味,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半夜时,病房门轻动了下,李珈宜警惕地看向了门口。
只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越来越近,李珈宜仅仅是见着来人的身影,就猜得出那人是睡了。
她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假装自己睡着,还专门加重了呼吸。
视线消失了,其他的感觉反而变得更加灵敏。
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椅子轻微搬动的声音,接着她嗅到了清雅的沉木香味,还带着点雅致。
那是盛凌南身上专属的味道。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有一双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自己,过了很久很久。
那双眼睛带着暖暖的温意,让她整个人好似都泡在温水里。
渐渐地,身上的疲劳感逐渐减去了,她有了困意,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
忽然间,有什么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也是暖暖的,就像是一滴热水落在额头上。
带着些许的炙热,却并不滚烫的。
李珈宜睡着了,可盛凌南整夜都没有睡着。
明明他喝了很多酒,脑子难受得要命,可他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珈宜。
有她刚才像自己哭诉不能再爱自己,也有着她拉着宋梓谦的手,不断地一遍遍道歉。
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那是对自己的无奈。
现在他倒是很清楚心里面装的事什么人,可惜太迟了。
李珈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不断出现宋母的面孔。
她憎恨地瞪着李珈宜,伸手去掐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毁掉他的前途?你害了盛凌南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难道还不够吗?”
她拼命地想挣扎开宋母的手,用尽了力气都挣脱不开。
李珈宜吓得从噩梦中醒来,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抹掉额头的汗珠,再看穿床头,上面放着一个保温饭盒,而盛凌南已经不再了。
只觉得心里很不好受。
李珈宜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全都是自己爱吃食物,旁边还放着一个纸条。
“也许你并不想吃东西,但为了峻岩,你要努力撑住,你还是个母亲。”
字体写得有力飘洒,好似能刺穿了纸张,同时又一笔一划,讲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