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心猛地咯噔下,急声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藏了一根牙刷,暗自将牙刷的另一端磨尖,割伤了手腕。”
“我马上就过去。”
舒寒挂断电话,急匆匆地走回来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走。”
厉太太凝着柳叶眉,不满地指责道,“今天可是团圆夜,家里人难得聚在一起。”
厉老威严地看向厉太太。
厉太太住嘴。
厉老再拍着舒寒的肩膀哄道,“你快去吧!”
厉弈注意到舒寒眼底的慌张,站起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舒寒不好当面拒绝,点头应道,“好。”
两人快步走出厉家祖宅,坐进车里。
舒寒紧攥住手提包的拎条,叮嘱道,“去市医院。”
厉弈慵懒地靠在后车座,冰眸扫向身边的舒寒,沉声问道,“怎么了?”
一时间,舒寒真的慌了,有些七神无主。
她找不着倾诉的对象,居然紧张地向厉弈说道,“我爸自杀了。”
厉弈抿紧薄唇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许院长,我的岳父受伤了.....”
舒寒的掌心渗出密密的汗珠。
她是恨透了自己的父亲,但苏伊人和她的母亲卷走舒家所有的财产,舒父受不了打击,人就疯了。
舒寒看着疯疯癫癫的父亲,那个坚硬的心又软下来。
即使她再怨恨,再心生不满,对方终究是她的父亲。
挂断电话后,厉弈看着舒寒蜷缩在车角落处,半侧着脸望向外面。
那张猫脸在夜色里,显得越发清瘦,不足巴掌大。
他看不见她的眼睛,却能想象得出那双猫眼蕴含着水雾,但满是倔强。
厉弈用力地掰开舒寒紧攥成拳头的手。
掌心果然是血淋淋一片。
他将自己的手放入舒寒的掌心,心疼地说,“若你实在紧张,可以掐我的手。”
舒寒呆呆地回过头,迟钝地凝视着厉弈。
这个她喜欢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此时,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的柔情,也说出关心人的话。
但她心如死灰,抽回手再看向京都的灯红酒绿。
车子快速地在车道行驶,而舒寒仍觉得不够快,出声催促道,“麻烦你再快点。”
要是父亲出事,那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厉弈出声下令道,“黑子,你开快点。”
车子到了市医院,舒寒火急火燎地往急救室跑去。
厉弈紧跟在舒寒的后面。
等跑到急诊室门口,恰好医生走了出来。
许院长朝着厉弈恭敬地喊道,“厉少。”
厉弈颔首问道,“我岳父怎样?”
“血已经止住,伤口也缝合了,但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之中,还有他再也受不了刺激。”
“辛苦院长了。”
舒寒随着护士走进特护看房。
舒展博脸色蜡黄,形如枯槁,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没有一点的生命气息。
舒寒慢慢地坐下来,看着舒展博胳膊上捆得严严实实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