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地抬头,意外地问道,“这是我父亲的笔记本?”
陈伯点头,“嗯,董事长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即使病重得拿笔都颤抖不止,仍坚持不懈。”
白景妍内心百味杂陈,有欣然,有难过,有开心,有无奈。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笔记本上的签字:白仁义。
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三个字,好似就能摸着父亲的脸庞。
但纸张并没有皮肤的温度,心刺疼起来。
父亲终究是不再了。
她打开笔记本快速地浏览起来。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妍儿开心地告诉我,学校举办了晚会,她表演的舞蹈得了第一名。
我感到非常高兴,但也有点遗憾,不能亲眼看着她跳舞,病情越来越重了,身体越来越疲惫......
今天雷雨天,妍儿最害怕打雷,硬是要和我在一个房间,还在床边睡着了。
她睡着时,特别可爱,让我忍不住想起她刚出生的样子,就像是降临在世间天使,粉嫩嫩的。我暗自发誓要好好守护她,让她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以前我信奉着生死随天,可现在的我好想活得再久一点。
那样我就能看着阿妍长大成人。我还没有找着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没有看着她结婚生子,实在不甘心离开......
今天阳台上的水仙花开了,纯白娇丽。
中午吃的鸡肉掺杂了菊花,尽管菊花挑走了,但我还是吃出来了。最近白忠仁的行为越来越过分,在处理公司上的事越来越大胆......
白景妍不忍再看下去。
她合上了笔记本,抬头看向陈伯,严肃地追问,“这笔记本怎么在你这里?”
陈伯凝重地回道,“这是董事长在去世前三天交给我的。”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了。”
白景妍激动得从桌面上站起来,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
陈伯放下了酒杯,幽幽地叹息道,“但董事长还是心太善,耳根太软了。他得知了白忠仁大量挪用公款的事,白忠仁下跪哀求他,最后他念及兄弟之情,不想让他进去坐牢,还是放过了白忠仁,却没想到白忠仁狠心地要杀他。”
尽管白景妍正处在气头上,但她还是保持着理智说,“只要找出当年白忠仁挪用公款的证据,就能证明他白忠仁有杀人的动机。”
“后来他成为白氏的董事长,肯定会填补资金地漏洞,如今想找出来,恐怕很难。”
“凡是人在泥路走过,肯定会留下印迹。”
“也许杜美娟手中有证据,但她和白忠仁是夫妻,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即使有,也不会给的。”
白景妍右手握住笔记本,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他们只是表面夫妻,心早就不在一起,两人的矛盾重重,只缺有人点上一把火。”
陈伯赞同地点头,“白忠仁一个月都不会一次家里了,除非白老太太喊他回来吃饭。”
“那我们就点上那把货。”
“若大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当年要不是董事长提携,我也不会有今天。”
“你儿子的事,我会帮忙的。”
“战少已经出面处理,麻烦你向我转达谢意。”
白景妍笑而不语,并没有说明自己和战九枭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