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喜欢研究厨艺,更喜欢吃,待崔维桢从食盒中取出色香味俱全的素斋,她一肚子的怨气不知不觉就消散了大半,举箸一尝,剩下的小半部分也烟消云散了。
作为食中饕餮,一尝到新鲜的菜式,她就本能地开始分析菜肴用了什么调料,制作程序如何?要什么火候……
而一旁的崔维桢,隐隐松了口气,不枉他把主持的午膳抢过来应急,不然以叶蓁蓁的脾气,非得没完不可……才一刻钟的功夫,他压根儿没时间吩咐膳房。
被抢了午膳的虚云禅师:“……”
且不说虚云禅师如何,崔维桢靠着美食哄好了人,才与叶蓁蓁一起话家常,“你怎么突然来相国寺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叶蓁蓁摇头,“后天是会试出榜的日子,我想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还是继续在相国寺住着?”
崔维桢神色有一瞬间的恍然,他这些日子醉心作画,倒是忘了日子。
他的眸色微微一深,点头道,“没事了,我今天就可以和你回去,相国寺的壁画,有空再来就可以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去与住持辞别。”
叶蓁蓁点头,虽然站了一上午,但她一点也不累,索性开始替崔维桢收拾行李,他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东西一点也不少,比如说画筒里的画……
嗯?
一幅画不小心掉下去,在地面铺展开来,虽然只有半卷,但叶蓁蓁还是看得清楚,这分明是以她和崔维桢为主角的春儿宫图!
她彻底惊呆了,连忙把手上抱着的画卷一一展开,毫无例外,全都是少儿又不宜的十八儿禁画面,画作上极尽香艳之能事,成功地让某个经历过后世爆炸性信息轰炸的现代人,脸蛋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她、她、她从未知道崔维桢居然有此一面。
不过,春儿宫图上的姿势,他是怎么知道?
叶蓁蓁继续寻找,终于在书架中发现《诗经》的厚度不对劲,太薄了,翻开一看,居然是道家的阴阳调和之术!
叶蓁蓁:“……”
孔夫子和佛家估计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果然是不愧他闷骚的名声。
叶蓁蓁的情绪还没缓和过来,就听到院子外传来崔维桢和洪知远的说话声,她立马神色一凛,下意识地不愿让崔维桢知道她已经发现这些春儿宫图,立马把地上和书桌上的画作卷起来放回原地,连《诗经》也塞回书架中。
赶紧赶慢,终于在崔维桢进房间之前,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原位了。
于是崔维桢回来,就看到在屋里转圈的叶蓁蓁,手上拿着几件衣服,似乎在收拾行李,只是神色略显慌张,仿佛做了贼似的。
他不由挑起了眉头,眼中闪过孤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