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崔大娘的兄长,仔细一看文士眉目,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
王君慎脸上的冷凝稍稍融化,某种露出某种感慨的情绪,“君澜,多年不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怎么可能没变化呢?时过境迁,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崔大娘从乍见亲人的激动中恢复过来,想起王祁前阵子传来的消息,神色顿时警惕起来,“大哥,你来做什么?”
王君慎抿了抿唇,恢复波澜不惊之色,问道,“四妹不打算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崔大娘和叶蓁蓁齐齐看向崔维桢,崔维桢淡淡地点头,“大舅舅,请吧。”
行至待客的大堂,王君慎看到叶蓁蓁与崔维桢母子坐下,眉头微拧,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维桢的夫人?”
叶蓁蓁:“……”
感情人家方才一直把她当丫鬟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福身见礼,“见过大舅舅。”
算是应了她的身份。
王君慎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崔维桢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大舅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是像当初我四伯那般,要抓我们母子回去,那就请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被打断话头的王君慎不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把视线落在崔维桢身上,看着与记忆中大变样的外甥,目光幽深复杂,“上次你四伯的事,你大伯在年节拜访时已经与我们解释过,那只是桩误会,你们毕竟是我们崔家和王家血脉,这些年吃了不少苦,既然找到你们,自然想带你们回去的。世怀性子急,做了错事,你做晚辈的体谅一下。”
崔王两家,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
崔维桢眼神带着讽刺,“所以说大舅舅这次来,是打算请我们回去的?”
在平淡冰冷的语气中,特地加重的请字,有说不出的嘲讽。
从未被小辈顶撞过的王君慎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想起此行目的,还是忍了下来,“我知道你对我们多有怨气,但我们也有不插手的苦衷,四妹她……”
“我是被陷害的。”
王君慎估计觉得不光彩,话音在嗓子口咽下去了,崔大娘却激动得不行,神色委屈,“大哥,旁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你自小看我长大,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王君慎神色微微动容。
当年王君澜在崔世昌死后不久,就被人赃并获,抓到在房里幽会小厮,崔氏的人甚至要拿她沉潭,是王君慎出面把人保下来,此让她免于丧命。
后来王君澜带着儿子销声匿迹,更让人怀疑她是畏罪潜逃,越发证实她的不贞。
这些年来王君慎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想到,崔家保守派虽然不喜崔世昌,但也不至于没做出欺负孤儿寡母的事情来。
现在听起来,像是另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