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维桢交往的同年,不乏青年才俊,尚未成亲的有不少,就好像说张远就是一例。
这些人是家贫没法娶妻吗?并不是,他们只是待价而沽罢了。
童生和秀才的身价不可同日而语,若是举人进士,那就更加了不得了,古今以来不乏榜下捉婿的美谈,可见前途光明的士子有多抢手了。
他们想要用亲事做交易,势必要找个得力岳家,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叶家呢,一点也没沾上。
若是叶世明也考上秀才,叶二丫亲事也好说,若是借崔维桢的势,那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崔维桢直截了当地说了,“我也他们情分一般,他们根本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与叶家结亲的。”
被挑明心思的叶伯山有些难堪,李二娘却是厚着脸皮说道,“怎么会不看你面子呢?你是学政的弟子,我看他们很是巴结你,既然有机会与你做连襟,有什么不愿意的。”
崔维桢是学政的弟子,同县的弟子确实对他多有奉承,但若是巴结,那就不对了。
都是心高气傲的读书人,又同是秀才身份,他们还不至于为了个连襟的关系,上赶着娶叶家女的。
叶蓁蓁直接就怼了回去,“满县城的大家闺秀等着他们娶,二丫又不是什么国色一般天香的美貌,人家又不是傻的,为何偏偏要娶一个农家女?再说了,桢哥儿的连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起码三五年的,根本不能帮衬什么,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和权势之家结亲呢。”
这话说得再公正不过了。
但李二娘还是忍不住,尖酸刻薄地讽刺道,“我们二丫怎么了?你都嫁得了桢哥儿,我们二丫就嫁不得秀才公了?你还不如我们二丫好看呢。说到底,你得势了便不愿意拉扯家里姐妹,生怕盖了你的风光。”
哎哟,我的小暴脾气。
叶蓁蓁气得牙齿都在咯咯响,她这个相貌在前世可是个大美儿,现在因为保养不当,才显得不出彩,现在居然被人当面嘲讽,这还能忍?
她插上小蛮腰,盛气凌人地说道,“我和桢哥儿,那是天造地设的缘分,旁人是羡慕不过来的。你说我没二丫好看,今天她在宴席上转了一圈,有几个往她身上看的?”
压根儿就没有。
相反,落在叶蓁蓁身上的目光反而更多些,不仅她是女主人,更因为她今日实在出彩,在灰扑扑的乡里姑娘里,就像是山窝窝里金凤一样凰般的存在。
说她丑,简直是昧良心。
李二娘脸上青红皂白,憋屈得面容都扭曲了,她辩不过叶蓁蓁,便看向崔维桢,“桢哥儿,你给句准话,愿不愿意给二丫说一门亲事?”
呵,还把人堂堂的秀才公当媒婆了。
崔维桢皱了皱眉头,“若是不把目光放在秀才身上,一些家境殷实的富户,想来也是愿意与叶家结亲的。”
这倒是事实。
“罢了,我们与二丫他爹商量一番,再做决定吧。”
叶伯山一句话做了总结,看似是妥协了,但他们志存高远,哪里看得上普通富户?怕是要另找办法了。
两人拉着脸回去了,叶蓁蓁也不在意,叶家老两口和二房,就是个坑,她是傻了才凑上去呢。
只要以后没牵连,随便他们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