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王大娘寒暄的叶蓁蓁看到这一幕,素来有七窍玲珑心肠的她,很快就想明白这对夫妻的窘迫,非常自然地从云娘手中接过茶水,喝了两口,道:“多谢主家招待,我与夫君来去匆匆,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正好渴了呢。”
云娘如释重负,终于露出了笑容。
崔维桢也接过王二麻子的茶碗,喝了一口就放下,苦涩粗陋的茶水划过喉咙,他只是眉梢动了动,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嫌弃之色。
毕竟当年与母亲逃亡在外,世家公子出身的他已经饱尝辛酸苦辣,连树皮都能啃下,更别说这一碗干净的茶水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政客,如果他有心与人拉近距离,从来都不愁办法,这不,喝完茶后,他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当年微末之时,家贫尚无余茶,后来夫人从镇上买回一包茶叶,味道与主家无二,今日一尝,倒叫人怀念。”
景宁伯和宁国夫人昔日的遭遇已经不是密事,但今日亲耳听他说起往事,得知他贫困窘迫的过往,甚至连王家都比不上,不仅让王家众人觉得亲切,更是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来。
看,这并非是高不可攀的贵人,也曾为柴米油盐酱醋烦恼过呢。
唯一知晓真相的叶蓁蓁,掏出手帕沾了沾嘴角,实际上是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