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不知何时离去,这片天地中只剩下崔维桢和叶蓁蓁两人,崔维桢折下一枝春欲放,斜插在佳人的鬓角,凝眼看她——
她穿着云纹绣彩蝶百花裙,精致的彩蝶和百花栩栩如生,引来飞蝶驻足嬉戏;乌云堆叠的鬓发上簪着一支金蝶蹁跹的步摇,随着她颔首低眉,薄翼翩飞,金粉轻颤,与她裙裾的蝴蝶一比,竟是不知哪个更轻盈动人。
怒放的桃花点缀在乌云堆叠的鬓角,并没有被珠光宝气衬得俗气,反而添了一笔红颜富贵的旖旎风情。看哪,这眉眼间的娇俏,竟是比身后的桃花更艳、更媚,世间万种风情,都不及此刻的她一展欢颜。
她扶花轻笑,问道:“我与漫山桃花相比,孰美?”
“不及你万分之一。”
叶蓁蓁恨不得叉腰狂笑,今晨她小心侍弄妆容,某人还说与往日并无异同,现在又说她人比花娇,岂不是光速打脸现场?
若不是画了个桃花妆,就凭她昨日一夜操劳、睡眠不足的鬼样子,此刻哪能艳压群芳?
直男的眼神果然是不可信的。
叶蓁蓁一边吐槽一边得意,也折下一枝桃花簪在他发上,笑容格外轻佻:“崔郎亦俊美如故,颇有当年簪花游街的风采。”
崔维桢眉头一挑,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