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这段话,让现场蛮族一片哗然。
不少人在旁起哄,不少人叫嚣着要杀死廖化五人。
还有人提醒沙摩柯,小心廖化几人再次使用‘咒术’杀人。
沙摩柯同样没有立即做出回应,似乎有所顾忌。
联想到沙摩柯的性格,廖化再次使用激将法,“没想到,几个月不见,那个敢去巴东大牢劫狱救父的勇士就变了懦夫”
沙摩柯果然受不了激将,快速的解释:“你谁说是懦夫,我不是怕你,我现在身份变了,是五溪蛮王,要为族人负责,我不能冒险。”
沙摩柯既然开口了,就有说服的可能。
廖化指了指马良,“这是汉中王的侍中,深受信任,如果他真的心中有鬼,此时纵马逃亡,你们谁也拦不住。”
没等沙摩柯置疑,廖化指了指自己,“你去过巴东,应该对局势有所了解,你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字,我就是廖化。”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一起给你陪葬。”
廖化的意思很简单,他和马良二人同样肩负重任,却敢深入五溪蛮大营。
沙摩柯明明是五溪蛮王,却不敢把廖化五人带进自己的营地。
经过对比,谁胆怯,谁勇敢就一目了然。
沙摩柯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还在嘴硬,“你们非得进寨子,可别后悔。”
廖化却丝毫不怯场,大声高呼,“心中没鬼,我们有什么可怕的,现在需要害怕的,是那些害了老王的真凶。”
沙摩柯没有继续接话,转身在前引路,其他蛮兵也让开了道路。
五人进入营寨,一直走到了最大的一间屋子。
廖化和马良进屋之前,蛮兵们取走了五人的战马,同时,解除了所有人的武装。
就连廖化身上的那半把虎皮弓,同样没能逃过一劫。
苏由三人被拦在屋外,由蛮兵监视。
廖化、马良二人走进房间。
沙摩柯在主座落座。
廖化没等对方礼让,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时候,拼的是气势,廖化不会在这方面输给任何人。
沙摩柯没忍住,先开口,语气却已经缓和了不少,“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廖化倒也没有装糊涂,“尽管没有必要,但我还得跟你多说一句,老王的死,跟我们没关系,更不可能是我们下了‘咒术’。”
沙摩柯提出置疑,“不管怎么说,我的父亲是在和马良见面之后死的。”
不等廖化进行驳斥,马良先忍不住了,“就因为我见过老王,所以,老王的死就和我有关?”
沙摩柯不吭声,似乎依旧有所怀疑。
马良继续解释,“按你的这种说法,我还见过孙权,孙权岂不是更该死?”
沙摩柯的态度有些缓和,他不是一个傻子,之所以愤怒,只是让仇恨冲昏了头脑。
当马良指出他的逻辑漏洞之后,沙摩柯似乎也发现自己的指责毫无理由。
沙摩柯的语气变得缓和,“父亲去世之前,他昏迷了很久,而且肤色渐渐变得惨白,明显不是正常死亡,这件事,你怎么说?”
出现这种症状的人,仅仅廖化知道的,就已经是第三例。
刘封、李苟,现在又加上五溪老王。
老王虽是廖化见过的第一名毒发身亡的死者,但这种害人手段却实在不算稀奇。
廖化斩钉截铁道:“这根本不是咒术,老王死于中毒,以前我跟着副军中郎将南征的时候,在兴山城北方,中郎将就受过这种毒箭的苦。”
“如果不是神医张仲景恰巧出现,只怕这时间再无副军中郎将这号人物了。”
沙摩柯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父亲是江东人害死的?”
眼下是一个往江东人身甩锅的好机会,但廖化还是决定帮沙摩柯继续分析。
根据廖化的了解,这种毒不仅可以涂抹在武器上,还可以放在食物里。
其实,相较于江东人动手,老王身边的亲信更可疑。
廖化:“江东人确实有重大嫌疑,但是,真凶很可能是山寨里的人,老王昏迷之前都吃过什么东西?”
廖化突然发问,确实让沙摩柯无从回答。
最终,沙摩柯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不记得了,日子过去这么久,我怎么知道父亲吃了什么。”
沙摩柯说的也是实情,就连廖化也一样,如果有人询问他前几天吃过什么,他也不可能记得清清楚楚。
食物或许没有办法追踪,但是,所有运食材,烹饪,送菜,甚至于,和老王一起用餐的人,都可以找过来询问。
廖化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沙摩柯依旧表现的很怀疑。
廖化却展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喊来亲信,沙摩柯要求亲信把所有可疑的人带到房间内问话。
过了一会,亲信回来了,他告诉沙摩柯,有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