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跟上官博出来后,并没被允许离开。
小翠说是感谢他们,又劳他们跑一趟这般辛苦,请他们吃点心之类的。
上官博坐在偏厅冷笑。
什么感激他们,分明是怕他开的药不管用,要留下他们。
万一药没用或者效果更差,恐怕他们就永远都别想走了。
这女子好重的疑心,好大的脸。
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一个小小的世子的贵妾而已,这般多疑,这般心狠手辣,看来,京中形势一年不如一年,便是威远侯这样的人家也堕、落了,竟找了这种女子在家中,还百般宠溺。”
后宅不宁,家无宁日,威远侯府离陷落不远了。
秦钺没多说话,只是还在想着刚刚女子说的话。
一条人命,说杀就杀,仅仅因为做菜的时候用错了料。
但这又不是许元元的错,分明是罗勇跟那女子自己不懂,有了身孕还敢乱吃东西。
他豁然起身说要去茅厕,便先出去了。
因为他只是个药童,也没人管他,所以出去的也随意。
他悄悄的沿着罗家找了找,很快便找到了柴房。
柴房的门紧紧锁着,他从门缝里往里一看,发现许元元正倒在地上,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这么冷的天,她就躺在冰凉潮湿的地上,身上一点遮盖都没有。
她的身上还有血迹点点,正是之前被用刑留下的伤痕。
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的哆嗦着,还说着胡话。
“回家,回家,回家。”
秦钺忍不住红了眼:“许姑娘,许姑娘,元元。”
但是里面毫无反应,许元元还是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断发抖,说胡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已经开始发烧,会死的。
秦钺抓住门,就要把门撞开。
什么也不管了,大不了救了她,他带着天麟跟她一家人逃到外地去。
不管在哪里,他们不是都一样生活吗?
虽然逃亡会苦一点,但只要等到那件事成了,她就不必再受苦。
他相信,她宁愿受苦,也不愿意舍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