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林溪溪还以为是来找她,下一秒就看见程殊起身出去。
他们站在教室后门好像谈论了一会儿,教室嘈杂,林溪溪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程泽突然拽住程殊的手往外走。
他会欺负程殊吗?
林溪溪正想跟出去,就被柳时拦住:“溪溪,你运动会报个项目吧,班上人不够积极……”
她的同桌郝菲和柳时还在斗着嘴:
“凭什么让溪溪报三千啊?她连跑个操都不愿意跑!”
“反正我们班上的女生体育都一般般,找个普通的去还不如找个腿长的去。”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腿短的?”
......
林溪溪心急如焚,偏偏郝菲又拉住她的手,她索性打断他们:“停停停!我报!我想上厕所,能不能让我先走?”
郝菲惊讶:“你还真听他的报啊?那是三千米啊姐姐!”
趁着她手松开了点,林溪溪赶紧甩开跑了出去。
她往楼下找人的时候,程殊正好从厕所方向出来,头发前面几根刘海湿漉漉的,嘴角和额头都有乌青。
看见她的时候有些诧异,就看见她往前扑过来,眼神认真的扫视自己的脸。
果然是被欺负了,程泽这个混蛋!
林溪溪又气又心疼:“刚刚那个人打的?”
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可爱,程殊似笑非笑:“怎么?你要打回去?”
“我——”林溪溪顿住,她也想,但是她打不过,她理智开口,“我们先去医务室!”
程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脸上的伤。
林溪溪更生气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他:“你还笑?打不过不会跑吗?居然傻乎乎跟他走!下次他再这样,你就告诉我,我找老师收拾他!”
程殊定定地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带着稀奇的语气问:“林溪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明以前不认识,但从他转进这个学校后就一直对他很殷勤,脸上就差写着“我目的不纯”几个大字。
可是为什么呢?
她这种受尽别人追捧的女孩,他有什么是她稀罕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这张脸?
*
临近放学,唯恐医务室关门,她拉着程殊跑过教学楼的那块空地。
初秋的夕阳斜落西山,点点归鸦急急匆匆地朝窠里飞去,成群结队的大雁在空中比翼连理。
程殊被她拉着手,被迫跟着跑,步伐踉踉跄跄。
高大的杉木在斜阳下投射出薄薄的阴影,他闻到两边花坛里淡淡的花香,听见耳畔的风声和虫鸣,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跳动的心脏。
要不是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医务室门口,他差点以为这是永恒。
“伤得不深,记得擦药,避免碰水。”医生扔掉棉签,摘开口罩又叮嘱,“同学,校内斗殴是要被开除的。”
程殊没说话,林溪溪接过药水,忙道谢:“谢谢老师,他只是和同学有一点小摩擦,没有上升到斗殴这个程度,以后我会看好他的!”
医生也是个性情中人,她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少年,调侃道:“你看好他?他是你男朋友?”
林溪溪红着脸小声否认:“还不是......他是我后桌。”
医生又打趣道:“对后桌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不多了啊,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学习为重。”
程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作势要出去,林溪溪小跑着跟了过去。
放学铃响起,教学楼的人流密集,一个个往外冲,他们只好等在教学楼门外的杉木树下。
他站的笔直,手指自然地垂在裤缝处,眼神淡漠地看着前面,却不聚焦,好像这周围纷扰都与他无关。
林溪溪把手上的药袋递过去:“给,要记得按时擦药。”他的脸生得这么好看,唇红齿白,伤痕在他干净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留疤了可不好啊。
“谢谢。”程殊接了过去,哑着嗓子。
林溪溪笑着摆摆手:“没事——”
“溪溪!”
柳时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上还拿着她的书包,沉着脸喊她,“跑哪去了?”
林溪溪支支吾吾解释:“刚刚程殊不小心摔了,我陪他去了趟医务室。”
柳时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程殊,这种伤痕怎么可能是摔的,但他也并不想做无谓的关心:“这样啊……走吧,一起回家,司机在门口等。”
林溪溪看了看程殊,还想交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