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薇皱眉，话题扯太远，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廖润不等她回答就说：“这个地方是我建的。”
罗薇薇一愣，问：“你说这个高尔夫球场？”
廖润挑眉：“没错。”
罗薇薇有点不相信。建高尔夫球场又不是盖个房子，占地面积那么大，每年光草坪的维修成本都得大把的人民币，廖润也就比她大个一两岁，还是个私生子，亲妈又是那种状态，哪来的钱？
不过她不关心这个，与她无关，所以没有把疑惑问出来。
廖润继续说：“我妈以前是省级高尔夫球运动员，后来因伤退役，当了教练，才跟那个男人认识。”
那个男人就是凡一航的父亲，罗薇薇当然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廖润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
廖润却是不听她问，看着远处的草地说：“她生前就希望有一个属于她的高尔夫球场，现在，我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
罗薇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妈妈……”
廖润这才对上她的眼睛，点头说：“对。上个月走的，自杀。”
罗薇薇这时候才发觉廖润穿着一身黑色，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白绳，的确是身戴重孝的模样。
她想起自己查到的这个高尔夫球场的资料，是上周才彻底建成，也就是说，廖润的妈妈没能够见到球场建好的那一刻。
一瞬间，罗薇薇的心情变得有点低落。
如果她从没见过廖润的妈妈，肯定觉得无关痛痒，雨她无瓜，但是她曾经见到过活生生的人，也就无法做到不痛不痒。
更何况，她也感受过心理上的痛苦，太清楚为什么廖润妈妈能抛下自己的孩子，选择了最极端的道路了。
因为那真的是一种无法简单地用“痛苦”两个字来形容的痛苦。
所以，她才选择了心理专业，想要凭借着自己微薄的一点力量，帮助那些曾经跟她感受过一样痛苦的人们。
“抱歉，我不知道……”罗薇薇收了收低落的情绪，补了句：“节哀。”
“没事。”廖润抬了下下颚，道：“再病情突然加重之后，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好几次抢救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她离开的准备。到真的离开的时候，居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罗薇薇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对了。”廖润转眸看她，问：“你怎么样？”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郁城唯一一家心理诊所门口，罗薇薇手里拿着药，还让他保密。
听到廖润这么问，罗薇薇才猛然想起，这个世界上除了心理医生和漫餐厅老板，还有一个廖润知道她生病过的事情。
她有点别扭地说了句“还好”，同时没忘记正事，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问：“你找我来，不是只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她不觉得自己跟廖润之间的关系熟到需要叙旧。
廖润抬了下眉，忽而露出一抹邪邪的笑，道：“我说找你来是想追你，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