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培训的导师是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教授，教授可能是论文写多了，上起课来也跟论文似的，长而枯燥，不少人昏昏欲睡。
最后一节课老教授觉得互动不够活跃，于是讲了一个抗战老兵的事例，后而抽人起来回答问题。
“这个故事能放到哪些类型的作文里当例子？”
其实是个一个很容易回答的问题，老教授自信这个问题不会让人尴尬，翻着名单喊：“罗薇薇，哪个是罗薇薇？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罗薇薇还在睡觉，陆园茜有点生气，懒得叫她，还是王雪把罗薇薇推醒。
罗薇薇半睡半醒间被迫站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半天憋出一句：“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大教室的人哄笑起来，罗薇薇觉得烦，耳朵都是嗡嗡嗡的。
老教授咳嗽了两声，重新讲了一下故事，罗薇薇回答：“放在……关于自信？”
大教室的人笑得更大声了，罗薇薇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一个腿残了还要上前线的士兵，不是自信还是啥？都自信过头了好吗？
老教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说：“没什么好笑的啊。虽然大部分人的答案肯定是爱国类的作文，但我觉得罗薇薇同学讲的也是一个新点。不过，最好还是再把境界抬高一层，最好能把自信抬高到勇敢，再抬高到爱国。这个思路非常好，罗薇薇同学，坐下吧。”
罗薇薇坐了下去，陆园茜耸耸肩，问：“大学老师都这么好商量的吗？”
罗薇薇没理她，不是因为好商量，是因为没必要在三天的课程里让一个学生尴尬。
但这会儿却是再也不能睡觉了，老教授给她面子，她也不能不给面子继续睡觉不是？
上午的课终于结束，罗薇薇还没睡够，想直接回寝室。但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同学，你能给我个QQ号吗？”
长相清秀的男生一身干净的白衬衫，离他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男生，正正大光明地往这边看，显然是这男生的同伴。
那几个男生里有穿着校服的，不是七中的学生。
罗薇薇开口就要拒绝。
但在这个当口，她突然瞥见了从教室后门走出来的高瘦身影。
她的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但那人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从他们面前走过来，像是陌生人一般。
那一瞬间，罗薇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觉得自己呼吸停了足足有半分钟。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罗薇薇同学？”男生的喊声把罗薇薇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像是赌气，也像是想找点什么转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罗薇薇紧了紧手心，面无表情地报出一串数字，是她的QQ号。
男生连忙在手机里输入数字，怕忘记，但输完后抬头，罗薇薇已经走了，姿势看起来有点别扭，他想要上去帮忙，被兄弟们拦下了。
“行啊！还真要到了！”
“我可问了，这个罗薇薇是郁城七中的校花，你小子有福气啊！”
男生绕开自己兄弟们的身影，视线里已经没有罗薇薇了。
他收起手机，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难的？”
罗薇薇是七中的校花，他还是京都实中的校草呢。
……
放学时间，大学的食堂很挤，但没七中那么挤，因为大家放学时间不太一样。
凡一航打好菜，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视线在对方身上锁定了足足有十秒。